葉小鯉回到家接下來的兩個月,京城出了很多件命案。
大理寺的捕快經過調查分析,發現受害者無一例外有著優越的容貌,他們死狀淒慘,被剝去了臉皮。
民眾嘩然,一時間長得好看些的彆管男女,人人自危,敢在外麵肆意行走的,全都變成了醜八怪。
每次出現命案之後,“王劍”都會來葉家見葉小鯉一麵。
“小鯉,最近一個剝臉殺人犯神出鬼沒,鬨得京城人心惶惶,你出嫁前就彆出門了,如果有什麼事或者想我了,可以讓下人傳信給我,我一定來看你。”
“王劍”囑咐葉小鯉道。
“我知道啦!你自己也小心點。”葉小鯉嗅著“王劍”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兒。
不知道為什麼彆人都聞不到,但她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小鯉,等著我來娶你,我們一定會幸福在一起的。”他把一張手帕搭在葉小鯉的手上,隔著手帕,垂頭吻了吻她的掌心。
葉小鯉隻感覺手心一熱,細細麻麻的電流流遍全身。
然後,他快速地將手帕收起來,放進了胸前的衣襟口袋。
紅著臉離開了葉府。
一張狐狸臉的鐵麵具後麵,小霜咬唇目光陰冷地望著葉小鯉與“王劍”你儂我儂,臨走時,還目光陰冷地盯了她一眼,她百爪撓心。
明明曾經的“王劍”對她並不是這樣的。
他誇讚過自己比小姐乖巧靈動,還含情脈脈說期待她跟小姐一起嫁給她那天。
為什麼現在又視她於無物呢?
是因為她毀容了嗎?
突然想到什麼,兩天後,葉小鯉繡嫁衣的時候,小霜突然對葉小鯉惋惜道“小姐跟姑爺十天後就大婚了,可小姐嫁衣袖口的圖案,還缺幾根金線來添彩,雖然沒有金線也勉強能看,但終歸把那幾針縫上,才顯得更十全十美些。”
葉小鯉一聽上了心,果然看嫁衣的兩隻袖子隻有銀線沒有金線,跟整件衣服的色彩有些違和“那可怎麼辦呢?不行,我得出府一趟,親自去買些金線來繡上。”
“可是,姑爺說了不讓您出府。”小霜阻攔道。
“我悄悄出去就是了,戴上冪離,快去快回。”葉小鯉已然鐵了心。
“那小姐,姑爺肯定在大門口安排人保護你,我們如果不想讓他知道您出府了,須得從采買下人出入的角門走。”
“嗯,那就傍晚去吧。”
目前是蕭瑟秋日,傍晚天已經昏暗下來,葉小鯉帶著小霜買完金線打道回府時,天已經徹底暗了。
不算寬闊的馬路上,竟然一個行人也無,兩人出來時沒有帶燈籠,隻能靠著清冷的月光照亮前路。
周圍無比寂靜,除了葉小鯉跟小霜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就隻能聽到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的抽抽噎噎的長風聲。
她們靠著牆,心裡發毛,一言不發悶頭往前走。
“小、小姐……?”旁邊小霜也心裡發怵,忍不住喊了一聲葉小鯉。
“啊!”突如其來的悶啞的聲音,把本就害怕的葉小鯉嚇得一個激靈,忍不住驚呼一聲,隨即她懊惱地拍了小霜肩膀一下,小聲斥責道,“喊什麼喊,趕快走了!”
可惜,剛才那一聲喊叫,好像驚動了隱藏在冷冽明潤的月光下,某個黑暗角落的惡魔,她們主仆身後忽然傳來“當當當”的緩慢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帶著回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
腳步聲之外,還有利器劃在牆麵上,綿延不絕的“嗤”的聲音。
好像順著她們旁邊的那堵牆,一刻不停追趕上她們後,與她們如影隨形。
“小姐,不會是那個割臉殺人犯吧?”小霜帶著哭腔問葉小鯉。她雙手捧著自己的大熊貓圖案的鐵頭套,居然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不、不會吧?”葉小鯉結結巴巴道。
兩人都十分恐懼,不約而同邁著急促地小碎步往前跑,不敢往後看。
葉府就快到了,她們隻要回到家就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們身後的腳步聲,也變得越來越快,好像一步步踩在她們心尖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