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冊。
此時她已經一掃先前的失望,心中滿是激動。
這東西集收集、分類、篩選功能於一身,可太方便了。
她拿起這兩冊,發現說的都是明江水患的事,一冊來自明州刺史,表示水患已經平息,災民也已經安置,但救濟糧緊缺,申請從旁邊州縣糧倉調取。
一冊來自隔壁的嚴州刺史,表示有很多明州災民往嚴州跑,他現在擔心水患可能導致蝗災,表示不確定今年秋收能否順利。
宋慧娘感覺這意思好像是不想借隔壁糧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看完,不免有些憂心災情,但馬上回過神來心想,其實吧,這事她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如今這種朝政大事,哪裡輪得到她插嘴。
她歎了口氣,暗想她確實不該搜索這些內容,於是又思索了一下後,又搜索——
【一個月內和宰相楊桉甫有關的奏折】
一堆。
太多了,沒法細看。
前幾天宋慧娘已試驗過,這個空間的時間流速和外麵是一樣的,無非是她呆在這個空間裡相當於是在睡覺而已,所以她也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
若把這一對看完,恐怕一個晚上就過去了,宋慧娘便隻粗略翻了翻,發現有彈劾有誇獎,其實也沒什麼有意義的內容。
隻隱約有種感覺,楊桉甫似乎是個脾氣溫和的人,便是有人得罪了她,她也是向來不深究的。
這番搜索之下,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因想著還要剩些時間把宋錦書拉進來,宋慧娘最後搜索——
【和內侍監何謹有關的奏折】
畢竟是要長期合作的人,她需要從其他方麵對對方有更多的了解。
桌麵上出現了三本奏折。
第一本:吏部侍郎反對任命何謹為內侍省副總管。
顯然失敗了。
第二本:楊桉甫同意任命何謹為內侍省副總管。
很顯然,在本朝朝廷,對宦官的任命似乎是要尋求外朝文官的意見的。
隻是不知道這意見會占多大的比重。
宋慧娘一邊思索著一邊打開第三本。
她有點吃驚,第三本說的根本不是何謹,而是對大理寺寺正何攸貪腐案的處理結果。
因貪腐數額重大以及造成被害人死亡,何攸被砍頭並罰抄家產,家眷部分流放,部分沒入奴籍,何謹作為何攸獨女被沒入奴籍。
原來,何謹是官員之女。
她說的家生變故,應該就是這件事了。
……
雖還有許多疑問,但宋慧娘還是依照原本的打算,先把宋錦書拉進了教室。
宋錦書一來便歡騰地跑了一圈,直到宋慧娘問她睡前想說的話是什麼,宋錦書才說:“彩娟說郭娘娘是壞人。”
彩娟是如今貼身伺候宋錦書的人。
宋慧娘聞言,頓時有些糾結,她不知道她該不該說郭雲珠的壞話。
理想狀態下,她並不希望宋錦書在那麼小的年紀就接觸什麼陰謀詭譎,可在如今這樣的境況下,讓宋錦書保持天真無邪,難說不是一種愚蠢。
但該怎麼說呢?
直接說郭雲珠是個壞人自然是不行的,彆的不說,宋錦書如此年幼,若被灌輸了郭雲珠不好的念頭,難免在平時的相處中表現出來。
以如今的局勢,若是宋錦書對郭雲珠表現出敵意,那她們倆的好日子,也怕是到頭了。
於是宋慧娘思索片刻,開口道:“郭娘娘沒對你做什麼壞事吧。”
宋錦書道:“郭娘娘好,給我冰酪吃。”
又想了想,小聲道:“郭娘娘不愛笑。”
宋慧娘:“你覺得她有點凶?”
宋錦書搖頭道:“郭娘娘雖然不愛笑,但是不凶。”
宋慧娘有些驚訝,原來在孩子的目光中,郭雲珠竟是這樣一個形象。
這也不算壞事,宋慧娘便說:“那你平日便對郭娘娘禮貌些,乖一點,好叫郭娘娘開心。”
“那彩娟說的不對咯?”
“嗯,彩娟還說過什麼?”
“彩娟說,你命好,還有她給我縫香囊,讓我把桌子上的簪子給她。”
宋慧娘一愣:“你給了?”
“給了,她好開心,給我跪下了,後來彩蝶知道了這事,也叫我給她東西,我沒給。”
宋慧娘隻覺得一股陰火在心頭燃燒,忍著怒意道:“這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晚上睡前,還有阿娘和何媼媼說話的時候。”
宋慧娘又驚又怒。
她自認這幾天看宋錦書已是看得極牢,沒讓對方遠離視線過,卻沒想到這見縫插針的功夫,已有人在哄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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