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大院的每一個角落,卻似乎未能驅散空氣中那份微妙的緊張感。
食堂
趙玢環顧四周,尋找著熟悉的身影,終於看到了正圍坐在一起的顏簡韻、樂麗和錢碓。
“哎,你們那邊進度怎麼樣?”趙玢邊說邊將手中的飯盤輕輕放在桌上,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八卦。
“彆提了,簡直就是一場鬨劇。”顏簡韻歎了口氣,抬頭望向趙玢,一臉無奈。
“不是多了個所謂的監工嘛,林益豐,那個名字現在聽起來都讓人頭疼。
一上午的時間,他就跟個陀螺似的,在我們中間轉個不停,指手畫腳,這個不對,那個要改,搞得我們手忙腳亂。
好在進度勉強還能跟上,不然非得被他攪黃不可。
我真想說,他要真這麼閒,去涼亭那邊吹吹風、喝喝茶,享受一下悠閒時光不是更好嗎?”
“就是啊,我也是被他折騰得夠嗆。”樂麗接過話茬,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說是來幫我們乾後勤的,結果呢?讓他去領個物資都推三阻四,說這不歸他管,那也不在他職責範圍內。
結果,我們畫畫用的顏料還是我自己跑去倉庫一趟一趟搬回來的,真是累死我了。”
“彆往心裡去,咱們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行。”錢碓拍了拍樂麗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說就說唄,嘴巴長在他身上,咱們管不了。但畫筆在我們手上,創作的自由和最終作品的質量,都是由我們來把握的。
林益豐再怎麼指手畫腳,最終的審核權利也不在他手上,而是在那些真正懂得欣賞藝術的人手裡。
所以,怕他乾啥?咱們隻管用心創作,用實力說話!”
“咳咳,來人了。”突然,石墩平壓低聲音,眼神敏銳地掃向食堂入口的方向,他的聲音雖輕,卻足以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地停下了交談,紛紛將手中的餐具輕輕放下,動作整齊劃一,跟排練過一樣。
顏簡韻迅速調整坐姿,讓自己的背影顯得更加專注而認真,同時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向正緩緩靠近的身影。
樂麗則迅速低下頭,假裝專心致誌地扒拉著碗裡的飯菜,實際上心裡已經像揣了隻小兔子般忐忑不安。
錢碓則故作鎮定地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以此掩飾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林益豐的身影逐漸清晰,他穿著一身整潔的製服,胸前掛著工作牌子,顯得格外顯眼。
他邊走邊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石墩平等人所在的餐桌時,幾人更是屏息凝神,生怕自己的一絲一毫舉動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
然而,林益豐並沒有停下腳步,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繼續前行,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的異樣。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的儘頭,餐桌上的氣氛才漸漸緩和下來。
“呼,終於走了。”石墩平長舒一口氣,打破了沉默。
“是啊,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顏簡韻也跟著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苦笑。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沒必要這麼怕他吧。”樂麗有些不滿地嘟囔道,“他雖然是監工,但也不能隨便乾涉我們的私生活和工作啊。”
“話雖如此,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錢碓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們還是儘量避免和他起衝突,以免影響到項目的進度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