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傅若時頭發上的水珠滴在溫知夏的臉上,涼涼的。
“我哪有老情人。”溫知夏不看他。
傅若時莞爾一笑,“我下去拿個冰袋。”他拿浴巾擦著頭發問,“你喝不喝冰可樂?”
聽見他這樣問,溫知夏有些恍惚。
其實有很多這樣的時刻,好像真的跟他是一對平常的小夫妻,在繁忙的一天結束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生活瑣碎。
“對了。”溫知夏抬起頭,“新生發言那天,你為什麼給我鼓掌?”
傅若時的背影頓了一下。
“什麼?”他轉過身,“哪天?”
看他的表情,溫知夏沒有勇氣再追問下去。
她怕他早就忘了。
更怕他輕描淡寫地說,“我看你可憐。”
“沒什麼。”溫知夏歎了口氣,“你感冒彆下樓了,我去幫你拿冰袋吧。”
“等一下。”傅若時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剛才,我們說的不是這個事吧?”
溫知夏怔了怔。
她的思緒從好幾年前跳到了今天,他還停在幾分鐘的前。
“哦,”她淡淡地笑了笑,“奶奶的壽宴,我跟你去。”
兩天後的中午。
傅若時開車跟溫知夏一起,前往老太太的壽宴。
溫知夏坐在副駕,看著傅若時左手上的淤紫還是有點明顯,心裡很忐忑。
這兩天,她儘她畢生所學的醫術,給傅若時的手消腫散瘀,還問了中醫學院的同事,總之是各種五花八門的方子都用上了。
但短短兩天,他又傷的太狠,很難完全消散。
最後她都急的要哭了,這要是給老太太看見,她寶貝孫子傷成這樣,不得心疼死。
傅若時還跟個沒事人一樣開玩笑,“你不有粉底液嗎,借我塗塗?”
溫知夏還真的試了,她半瓶粉底都快用完了,還是遮不掉。
放棄了。
本來就是自己打的,被罵就被罵吧。
被掃地出門她都經曆了,被罵又算什麼。
傅若時看她小眼神一直在瞟自己的手,又忍不住調戲她,“還看呢,都讓你玩了兩天了,還沒玩夠?”
溫知夏尷尬地移開眼。
有些話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就不對頭?
“是治療,複健。”溫知夏咕噥,“你中文詞彙量真低。”
但凡涉及到她的專業,她就會變得很嚴謹,傅若時當然知道,但他就是想跟她唱反調。
其實如果她放下自尊心,對他說一句,“能不能彆跟奶奶說這是我打的。”他絕對願意把這事帶到墳墓裡。
可她什麼都會,就是不會討好他。
所以某人等了兩個禮拜,看見她寧願幾晚上不睡覺的查康複資料,也不願對他說這句話。
這才幾個字,她說了能死嗎?
“我真服了你。”
老太太家住在城郊的老宅子裡,這裡依山傍水,空氣清新,很多錦城的富豪權貴都喜歡在這邊獨家養老。
車漸漸停穩,前方不遠處就是奶奶的老宅。
溫知夏卻有些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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