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從白瀾房間出來的時候,心情有些惆悵。
她感覺說了很多違心的話,奶奶對她關愛有加,她卻騙她說自己跟傅若時感情很好。
其實他們是真的要離婚了。
夕陽下,老宅的白牆青瓦形成了鮮明的剪影,緩解了她低沉的心情。
“溫知夏!”明朗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花園小徑裡,傅若時大步而來。
“找你半天了,”他停下腳步,“打你電話也不接,我還以為你丟了。”
溫知夏拿起手機,上麵好幾個未接電話。
“我又不是幼兒園小孩,怎麼會丟。”
“我喝酒了。”傅若時給了她一串車鑰匙,“不能開車,你帶我吧。”
溫知夏剛才看他走路的腳步有些晃,明顯也是中午喝多了。
其實對傅若時來講,他是不能醉倒的。
作為傅家獨子,他代表的是整個傅氏的形象,不能爛醉,也不能比客人先醉。
此時人都走了,他也終於可以不再偽裝。
這郊外的小路很難走,溫知夏努力把車開的很慢,可惜她車技一般又很久沒練,幾次差點把傅若時給晃吐了。
但他在外麵的酒品很好,喝多了就會變成啞巴,曾經有人想通過灌醉他給傅氏挖坑,結果根本沒得逞。
不過回到家對著媳婦又是另一回事了。
溫知夏開車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
“喂,”溫知夏熄火,她推了推傅若時,“到家了,”
傅若時頭靠在窗戶上,半闔著眼睛,烏黑的睫毛垂落下來,投下柔和的陰影。
聽見聲音,他嗯了一聲懶洋洋地說,“走不動了,你扶我吧。”
溫知夏下車,開了副駕的門,還沒站穩,就被傅若時撲了個滿懷。
“你不能稍微支棱點嗎?”她吐槽,“你這酒後勁可真大。”
李嫂聽見動靜,也從家裡出來,兩人好不容易把他護送進臥室,累的氣喘籲籲。
溫知夏擦了把汗,又去給傅若時煮了點醒酒湯。
回到臥室,她看見傅若時趴在被子上,好像已經睡著了。
沒有正裝和領帶的約束,私底下的他隨性而不拘小節,此時脫了上衣安靜地趴在被子上,隨著均勻的呼吸,結實有力的肩背線條隨之微微起伏。
溫知夏輕輕喊他,“喝點湯嗎?”
傅若時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眼睛卻沒有睜開。
他睡覺的樣子有些孩子氣,額發溫順地垂落眼前,襯的鼻梁像是精美的工藝品。
“那我把湯給你放桌上。”溫知夏給他蓋上被子,準備自己去書房睡。
剛轉身,手腕忽然被攥住了。
她驚呼一聲,重心不穩,整個人跌進床鋪裡。
“不準走。”傅若時將她圈進懷裡,“陪我。”
他對語氣和平時不同,是罕見的低沉命令。
他到底醉沒醉?溫知夏拂開他的額發,想看他在不在裝。
結果這隻手也被他禁錮住了。
“彆動。”傅若時緊緊圈著她,問,“溫知夏,你喜歡我嗎?”
“什麼?”溫知夏帶著疑問看他。
傅若時忽然失去了平日的耐心和風趣,他翻身起來,將溫知夏壓在身下,伸手扣過她的下頜,“你看著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不準騙我。”
溫知夏看見他泛紅的眼裡聚起陰霾,和平日裡談笑風生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喝醉了。”她移開眼神,掙開他的手,“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