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被傅若時這麼連哄帶損一揶揄,又哭不出來了。
“你,你不是在美國嗎?”溫知夏推開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把那句,是回來跟我離婚的嗎,咽了下去。
她眼角還有淚痕,傅若時被她這可憐兮兮的眼神一看,心軟成了水。
他知道她堅強,不會因為害怕而哭,要麼是感動,要麼是自尊心受了極大的傷害,才會哭。
“我不能出現?”他調侃著,“今天我要是沒出現,明天你跟那個記者就要上熱搜了。”
“謝謝你。”溫知夏說,“其實如果事情真的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會報警,讓警察來看監控,再追究我和那個撞到我的人,看誰的責任更大。如果是我,那我砸鍋賣鐵也會把這個錢賠上的。”
“行行行,你厲害。”傅若時被她逞強的態度氣到,“早知道不救你了,不知好歹。”
鬨歸鬨,他也覺得事情不簡單。
溫知夏看畫展看出事,也不是沒可能,但她在徐卉的畫展上出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出來看畫也不叫我。”他抱起手臂,“信不信要是今天我也在,你絕對碰不上這事。”
拉倒吧,彆說看畫了,能跟他一桌吃頓完整的飯都難。
溫知夏揉了揉眼睛,“知道你忙,我不會自討沒趣。”
“愛叫不叫。”
車裡安靜了。
溫知夏指著前麵的路口,“在那把我丟下吧,我回去上班了。”
“不行,”傅若時看著手機,眼睛抬也不抬,“你今天沒排班。跟我回家,找你有事。”
兩人一路各看各的風景,一直看了半個多小時。
到山莊之後,傅若時給劉振交代了幾句這兩天的行程,便獨自拎著行李往家走。
溫知夏跟在他後麵,看著李嫂殷勤地接過行李,又是恭喜他公司上市,又是對自己噓寒問暖,態度不是一般熱情。
“夫人,您晚飯想吃點什麼?”李嫂問,“您隨便點菜,我現在讓廚房去做。
溫知夏被這個稱呼弄的很不適應,“您還是叫我知夏吧,我吃什麼都行。”
再說,這個稱呼她也叫不了幾天了。
傅若時拿著行李箱進了臥室,溫知夏跟著他進去,看見他把行李箱擺在桌上,一邊打開一邊說,“坐到床上去。”
他的聲音裡帶著憊賴的倦意,溫知夏不知道他要乾什麼,照著他說的坐到床邊。
她剛坐下,正要回頭,忽然眼前一黑。
“就知道你要偷看。”傅若時慢條斯理解下領帶,係到溫知夏的眼睛上,“老實了吧。”
溫知夏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見他微微沙啞的聲音遊離在自己耳邊,說話間吐出的溫熱氣息,熱熱癢癢。
“你到底要乾嘛?”這氣氛太曖昧,她正不自然地正要去摘領帶,忽然,一絲清涼的觸感停留在脖子上,婉轉地延展開來。
下一秒,眼前重現光明。
溫知夏低頭看去,隻見一枚扇型的孔雀綠吊墜掛在她雪白的胸前,低調精致,卻又不失貴氣。
“天哪。。。”
她認得這個項鏈,是寶格麗的全球限量款,還要配貨,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你給我的?”她抬起頭,難以置信。
傅若時分明看見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欣喜,卻緊接著又被惶恐代替。
不是給她,還能給誰?
他莫名有些心疼。
溫知夏的皮膚很白,在天熱或者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泛著粉,而這塊吊墜的綠色與她的膚色氣質極度契合,明明內斂溫和,卻璀璨的又讓人移不開眼。
“我越來越佩服我自己,”傅若時笑歎道,“像我眼光這麼好的男人,放眼全亞洲,找不到第二個,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