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主任,我一定不會耽誤工作的。”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
這天上午,溫知夏來查房。
李勤在燒傷科眾人的治療下,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可以略微進食了。
“現在感覺還好嗎?”溫知夏大致檢查了一遍傷口處後,關切地問她,“嗓子疼嗎?肚子疼不疼?”
李勤由於食道燒傷,現在還不能說話,隻能通過溫知夏說的幾個部位,通過點頭和搖頭,嗯嗯啊啊地跟她交流。
“還好,能吃飯能聽話,就是向好的表現,”溫知夏鼓勵她,“李勤,你的身體自愈力很強,各項指標也很穩定,一定要加油好嗎?”
李勤嗯嗯幾聲,努力對她點點頭表示感謝。
出了病房,溫知夏看見李勤的工友王金梅迎了上來。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住院部陪著李勤,司勝利出事後,她更是直接請了假,在這邊搭床陪著,很多關於李勤的情況,都是她跟溫知夏說的。
“溫醫生,那個司勝利,出來了沒有?”王金梅警惕地看著溫知夏,“你們能不能給李勤換一個病房,讓司勝利找不到她?”
看她的神態和語氣,溫知夏隱約覺得不對勁,她拉過王金梅,“咱們到休息室來說吧。”
進了休息室,溫知夏關好門,給王金梅拿了點麵包和茶水,“你還沒吃早飯吧,先吃一點墊一墊。”
王金梅喝了口茶,“經常碰麵的幾個醫生裡,我就看溫醫生你最麵善,有些話我不敢跟彆人說,又一個人憋著難受,就想找個人傾訴傾訴。”
“您放心跟我說,”溫知夏安慰她,“李勤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
王金梅警覺地往外看了一眼,小聲對溫知夏說,“那個司勝利不是好東西,他在外頭賭博欠了錢,李勤又沒家人,這治療費不是一筆小數目,司勝利自己欠的錢都還不起,怎麼可能還幫她付?”
溫知夏的心裡也有這樣的疑慮,她知道司勝利是個賭鬼,這種賭徒的結局無非是妻離子散,或者家破人亡。
但是作為醫生,有的話是不能直接說的,尤其是對於病患的親屬,更要字斟句酌。
於是她想了想說,“當初司勝利不讓我們給李勤做插管,說是怕她老婆受罪,我覺得他挺在意李勤的。”
“他在意個屁!”王金梅氣的跺腳,“我看他是想李勤快點死,他好拿保險公司的賠償去繼續賭博!”
溫知夏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讓她小聲點。
王金梅接著說,“李勤在家的時候就經常被他打,司勝利比她大十歲,沒正經工作就喜歡賭錢,李勤在廠裡一個月幾千塊自己用都不夠,全都給他拿去賭了。”
“我現在就怕司勝利出來之後沒錢花,又嫌李勤躺在這費錢,”王金梅說,“你說,他會不會趁著你們不在,悄悄把李勤偷走啊?”
醫大附院早幾年確實有病人家裡不想付醫藥費,半夜帶著患者偷偷逃跑的事情,後來院方讓步給患者讚助,才把人家哄回來。
溫知夏趕緊搖搖頭,“這個不會,現在都有門禁和夜班巡查,加上前兩天司勝利的事,現在是安保最嚴格的時候了。”
她看王金梅依然一臉擔憂,又安慰她,“但是你說的情況我知道了,我這幾天也有夜班,會幫你多盯著點的。”
王金梅還是欲言又止,但是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握了握溫知夏的手,“謝謝你啊溫醫生,我最近在附近,有什麼情況你找我,彆找那個司勝利。”
溫知夏點點頭,“你也注意休息。”
王金梅走後,溫知夏回顧了一下她的說辭,心裡有所隱憂。
按照李勤現在這個情況,後續還有一大筆治療費用,雖然保險公司已經賠了一部分,但也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