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溫知夏瞪大了眼睛。
然而,睜眼看見的卻是男人睫毛上濕潤的水珠。
像晨霧下的露草。
霎那間,堅硬的防線皸裂,化成了甜絲絲的奶油冰淇淋。
在夏日的清晨,沁人心脾。
直到察覺到路人的議論,溫知夏才從短暫的失神中清醒過來。
傅若時終於舍得鬆嘴,他看著溫知夏又震驚又氣惱的神情,推開她扭頭就跑。
他不能停留,不能讓女人看見驕傲的傅若時為愛掉淚。
溫知夏剛才還沉浸在夢幻的回憶裡,被他這麼沒輕沒重的一推,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花壇裡
“傅若時!!!”
你裝你大爺的深情!
她心一橫牙一咬,舉起手裡的冰淇淋,毫不留情地砸向傅若時的後背。
如果手裡是塊磚頭,她也照樣砸。
啪。
冰淇淋正中傅若時的後脖頸,白花花的奶油,眼看就浸透了他的高定襯衫和高定西裝,直接把他砸的一個趔趄。
上百萬的衣服砸沒了。
舒服。
溫知夏在傅若時回頭的瞬間爬起來,在眾人好奇的目光裡,鑽進了開往醫院的公交車。
一周後。
溫知夏正式回醫院上班。
“知夏姐,”曉雅關心地過來,“今天早上你叔叔來找你,我說你最近請假了,他沒騷擾你吧?”
溫知夏的奇葩叔嬸現在在醫院都聞名了,尤其是燒傷科,人均知道她有個連親生父親最後一眼都沒來看到的叔叔。
前兩天,溫旭還問她關於傅若時的事,說孟佳在現在的學校做的不開心,想換工作,想找傅氏的人幫忙。
溫知夏直接給他拉黑了。
“他來說什麼?”溫知夏問。
曉雅說,“具體沒說,反正你小心點。”
她頓了頓,“你最好躲到你那個高富帥老公家裡,彆回宿舍住。”
溫知夏淡淡笑了笑,“沒有什麼高富帥老公,我倆之前是熟人,現在不聯係了。”
???
“什麼?你跟傅若時分了?”毛茜茜闖進科室,咋咋唬唬道,“知夏姐,不是吧,你在病房抱著傅若時又哭又鬨的,我們可全看見了,你說你們分了?”
畢竟傅若時一路護送老爺子的事情,已經在燒傷科傳開。
“是傅若時抱著知夏姐好嗎,”曉雅懟她,“再說,知夏姐爺爺去世了誒,她不能哭?你也夠冷漠的。”
“我”毛茜茜語塞。
“這跟工作沒關係。”溫知夏不想跟她多說,“您忙,我去病房看看。”
看著她冷酷的背影,毛茜茜對曉雅道,“有後台的都這麼拽?”
“知夏姐一直都這樣,話不多,但對人儘心儘力。”曉雅說,“這樣的人有後台給她保駕護航更好,不像有些人,有後台就知道拿錢不乾事,還到處惡心人。”
毛茜茜氣的臉發綠,“你說誰呢?”
“誰拿錢不乾事我說誰。”曉雅吐吐舌頭,追著溫知夏跑了。
毛茜茜陰毒地看著她的背影,咽不下這口氣。
她坐到電腦前,打開醫院人事的頁麵,在投訴欄裡匿名寫燒傷科規培醫生慕曉雅對病人態度惡劣,經常在值班時擅自離崗。
午飯後。
曉雅氣衝衝地回到休息室,把茶杯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