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
溫孟子涵沒見過這麼有壓迫感的男人,他眼睜睜看著那結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蓄勢待發,直接嚇懵了。
傅若時心疼地拉過溫知夏的手,對溫旭夫婦說,“錢你們帶走,孩子留下。”
此言一出,溫旭和孟佳嚇的臉色鐵青。
樓道昏暗的燈光將傅若時的臉照的深邃而幽暗,他冷冷睨著溫孟夫婦,顧盼神飛的桃花眼裡此刻盛滿陰鷙,那是掌權者對下位者典型的漠視。
“這,這,”溫旭哆嗦著鬆開手,“傅總,你,你好,對,對不起啊,子涵是鬨著玩的。”
孟佳直接話都說不出來,嘴唇都在發抖。
“拿走啊,”傅若時眼裡帶笑,薄唇輕啟,“幾十萬而已,拿去唄。”
溫旭和孟佳哆嗦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不,不是,我們開玩笑的,”溫旭說,“我們怕知夏這裡放太多錢不安全,就”
“讓你拿走就拿走!”傅若時一腳踢在錢袋子上,怒喝,“聽不聽得懂人話!!!”
他發怒的聲音又沉又厚,在樓道裡不絕回響。
溫旭膝蓋都嚇軟了,“傅總,對不起,我們不要了,我們真的不要了。”
傅若時安靜了一會,回頭看了看地上的溫孟子涵,忽然狡黠一笑。
“這可是你們說的。”他拎過錢袋子扔進家裡,把溫知夏推回家,在溫旭和孟佳想擠進家門的瞬間把門鎖上。
“爸爸!!!”溫孟子涵爬起來,正要跟傅若時動手。
傅若時一把扭過他的手,拎起他,拖著錢袋,不顧他亂蹬亂踢,施施然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喂,你乾嘛呀。”溫知夏追上他,“彆,彆乾違法亂紀的事啊你。”
“我是守法良民。”傅若時充耳不聞,脫下西裝把門一關,把溫知夏隔絕在外。
他把溫孟子涵往浴缸裡一丟,卷起袖子,雙手撐在浴缸上,問,“小兔崽子,叔叔聽說,你喜歡錢?是嗎?”
他雖然在笑,但笑裡藏刀,笑但妖異邪性。
子涵越看越害怕,他眼珠子骨碌碌轉著結巴道,“喜,喜,喜歡,不,不,不喜歡。”
“到底喜不喜歡!”傅若時驟然冷臉,一拍浴缸怒喝,“說實話!!!”
子涵嚇的渾身一震,他哪受過這等驚嚇,小嘴一撇,眼眶頓時紅了。
剛才對著纖細羸弱的溫知夏,他猖狂的不行,此刻對著一米八幾,真正高大健碩的成年男人,他囂張氣焰徹底灰飛煙滅,隻剩下一臉眼淚鼻涕。
傅若時看他害怕的直打哆嗦,捏了捏他的臉笑道,“你要是說喜歡錢,叔叔就讓你再也不喜歡錢,你要是說不喜歡錢,叔叔就讓你永遠喜歡錢。”
彆說子涵了,這森寒的語氣,連溫知夏在外麵都聽的一身雞皮疙瘩。
“傅若時,”她又敲門,“差不多行了啊你,彆搞出事了。”
“搞不出事!”傅若時嘖了一聲對外麵道,“婆婆媽媽的,老子教育小孩呢,你質疑老子的教育能力?”
溫知夏喊打不開門,隻好去找鑰匙。
門外,溫旭和孟佳急的也是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辦?報警吧!”孟佳一臉驚恐。
溫旭又氣又急,“你還敢報警?警察來了怎麼說?說我們在侄女家搶錢未遂,現在侄女和侄女婿在教育咱們兒子?”
“那怎麼辦啊!”孟佳眼淚直流,“我兒子不能受這委屈啊!!!”
“還不都是你慣的!”
“我慣的?”孟佳反擊,“你說這話你有良心嗎!你要是有本事,我們至於到處求人嗎!難怪你爸喜歡你大哥,不喜歡你!”
“喜歡有個屁用!”溫旭被戳中痛處,“他命都沒了!我這樣做個普通老百姓!才是幸福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