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串是傅克明的畫當年他給錦城一個國家級的元老幫過大忙,元老給他留作紀念,等於是過命交情。
看著不起眼,但傅若時想的是,萬一哪天溫知夏惹了權貴,自己不在,這珠子能救她的命,不至於讓她和她父母那樣,死得不明不白。
但他現在不打算告訴她,怕她不收。
看著清臒指尖上掛著的佛珠,緊繃的指尖昭示他的局促,溫知夏緩緩抬起頭
傅若時不笑也不說話的時候,最符合她第一次見到他時樣子,清冷矜貴,眼角眉梢帶著孤傲,好像什麼都看不進眼裡。
然而,這雙眼睛一旦笑起來,又變成波光粼粼的桃花潭,含情瀲灩,波瀾不驚,卻攪的人心風起雲湧。
一晃七年。溫知夏感慨地移開眼,不去看傅若時逐漸泛紅的眼眶。
高傲者彎腰,矜貴者低頭,這非她所願,她從沒想過要折斷誰的傲骨脊梁。
“我收了,謝謝。”
溫知夏接過佛珠,語氣平靜,“我沒帶什麼分手禮物,我覺得你也不缺什麼。”
“當然不用,”傅若時搖搖頭,“你沒拒絕我,就是最大的禮物。”
溫知夏微微點頭,將佛珠裝進口袋,轉身離開。
“等一等”
沒走兩步,傅若時再次喊住他。
溫知夏回頭,“還有什麼事?”
“跟我這三年,對不起。”傅若時垂眸看著她,眼裡凝結著散不去的愁雲,“讓你受這麼多委屈,是我不好。”
溫知夏禮貌地對他笑了笑,“不用抱歉,我也有錯。”
“再見。”
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陽光裡,仿佛不帶一絲留戀,傅若時的心臟像被刀割一樣疼。
他駐足在馬路口,看著溫知夏離開的方向,看著川流不息的大街,從未覺得如此孤獨。
溫知夏上車後,回頭看了一眼民政局,看見傅若時依舊望著自己離開的方向,趕緊把頭轉了回去。
她翻出微信,電話簿,刪除了傅若時所有的聯係方式。
接下來,她打開車窗,深深地呼吸著窗外的空氣。
儘管仍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彌漫在心間,但她知道任何分彆都會有不舍有感傷,聚散離合是人生常態,她早已習慣,不會駐足不前。
往後的生活會很自由,她要更努力,幫助更多的病人,給更多的人帶去健康和溫暖。
三天之後。
沿海大道上,白色的瑪莎拉蒂停在蘇豪會所門口。
韓灼君一下班就被某人喊來喝酒。
從小到大,某人主動約他的次數不超過二十次,今年就占了十次,還都是為了同一個人。
他推門進了包廂,看見傅若時斜倚在沙發上愣神,指尖的煙快燒到手指頭了,也忘了抽。
韓灼君坐到旁邊,把他的煙拿走,接著開了兩瓶酒。
“醒醒,彆死過去了。”他拍拍他。
傅若時掐了煙,坐起來悶聲喝了兩口酒,冷哼一聲道,“媽的,這酒真苦。”
這酒是蘇格蘭的冬日颶風,出了名的小甜酒,為什麼在他嘴裡是苦的,韓灼君當然懂。
從小被女人圍著哄著的傅大公子,如今居然被老婆拋棄,這說出去都沒人信。
韓灼君想了想,安慰他,“你從小到大都是女人追你哄你,你不會哄女人,也很正常。”
“誰說我不會哄。”傅若時人輸了,心氣還在,“女人無非就三樣,房子車子票子,能哄99的女人。”
韓灼君跟他碰了一杯,“話不能這麼說,你得投其所好,這一點你應該早點谘詢我,可惜你太自負,愣是拖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