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溫知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帽衫,大大的帽簷遮住了臉,看不太清長相。
“我以前找你看過燙傷,”他說話,看不清神色,“當時你戴著口罩,我沒看仔細,原來你這麼漂亮啊。”
溫知夏確實因為長得好看,經常被男患者搭訕,所以她沒往心裡去,點點頭就離開了。
中午忙完去食堂,她打了份涼皮,這個點是食堂人最多的時候,溫知夏轉悠了半天,都沒找到位子。
毛茜茜端著一碗湯,看見溫知夏在找位,加快腳步跟上她,拿端湯的手,在後麵推了她一下。
溫知夏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毛茜茜趁機把湯潑在她背上,弄臟了她的衣服。
“哎喲!”毛茜茜皺眉,“你怎麼不看路啊?在這擋著道,燙死我了。”
“是你不看路吧?”溫知夏摸了摸潮乎乎的後背,“我這麼大個人你都看不見,你還能再瞎點嗎?”
毛茜茜撇撇嘴,陰陽怪氣,“脾氣真大,沒少奶奶的命,有少奶奶的病,小姐身子丫鬟命。”
她這話諷刺溫知夏被踢出豪門,明明就離婚了,現在還名不正言不順地跟著傅若時,還不是當人家的玩物。
“哇,我有什麼病你都能看出來,”溫知夏笑了笑,“你這麼厲害,論文怎麼被撤稿了?”
她這話直戳痛處,毛茜茜氣的兩眼一黑,“我撤稿還不是因為”
“因為什麼?”溫知夏淡定地看著她,“說來聽聽唄。”
以前,毛茜茜總在她麵前一副有後台了不起的樣子,溫知夏也都讓著她,然而洗稿事件觸碰了她的底線,溫知夏再也不想讓著她了。
“因為”毛茜茜語塞,“因為”
她不敢往下說,就算她說溫知夏靠的是傅若時撤了她的稿,也是她洗稿在先。
毛茜茜氣的啪一聲把碗放在桌上,把碗裡剩下的幾滴湯也濺了出來。
她碗也空了,盤子裡的菜也吃完了,卻寧可坐著玩手機,也不給溫知夏讓位置。
南楷捷路過,直接敲了敲毛茜茜的桌子,“你在等人嗎?”
毛茜茜看見南楷捷,臉色僵了一下。
“沒有啊。”她有點怕南楷捷。
南楷捷剛才在跟院領導聊天的時候,就看見她把湯潑在溫知夏背上了,他直截了當,“食堂這麼多人,吃完了彆一直霸著座位,知夏你坐,我有事跟你說。”
“南主任”溫知夏看他特意來給自己解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啊。”
毛茜茜怒氣衝衝收起餐盤,把碗筷摔得啪啪響。
“南主任,”溫知夏讓開位置,“您坐。”
南楷捷搖搖頭,“你坐吧,我吃好了。”
說完,他拍拍溫知夏的肩,離開了餐廳。
原來是刻意給自己解圍的嗎?
溫知夏的心裡不是滋味。
周日是溫禮濤的祭日,這天上午,溫知夏起了個大早,準備去自己開車去陵園看看爺爺。
今天的天色陰陰的,不知道為什麼,溫知夏心裡有種壓抑的喘不上氣的感覺。
她去紙錢店買了金元寶,冥鈔,接著又去早餐店買了她爺爺愛吃的糍粑,還把自己發表在期刊上的論文打出來了,打算一起帶過去燒給爺爺。
陵園在市郊,今天是周末,路上的車不多,溫知夏開著她的雪鐵龍,一路上聚精會神,車速比較慢,花了一個小時才到。
“爺爺,我來看你了。”
來到墓碑前,溫知夏赫然發現,老爺子跟前已經擺好了新鮮水果,糕點,燃儘的紙錢,還有她發表論文的那本期刊。
有人提前來了?
還帶來了我發的論文?
溫知夏愣了愣,她發論文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科室的同事,就隻有樊孝琳和傅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