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沒發現,徐卉側了側臉,往前台走去。
“徒步?”
樊孝琳盯著美甲,也沒注意到徐卉,“寶你怎麼想徒步啊,你不是對戶外從來都沒興趣嗎?”
事實上,溫知夏最近心裡老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不遲鈍,但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孩,她沒能力去追查這背後的真相,更何況彆人在刻意隱瞞著她。
所以她想出去散散心。
“網上看的,”溫知夏解釋,“錦郊麓北秋天的山景最好看,你要是沒事咱們一起去?”
錦郊麓北是錦城的登山熱門景區,登山路線三個多小時,有茂密的樹林,有可以看日落的山峰,楓葉紅的時候,景色最為優美。
“行,但下周我出差,你等我回來行不行?”樊孝琳說,“我叫上我爸媽,咱們四個一起。”
溫知夏看了下,就下周不下雨,後麵一直都有雨,她怕把叔叔阿姨給凍感冒了。
“沒事,你忙你的,”她說,“我加了幾個徒步群,我先了解一下。”
此刻店裡很安靜,徐卉站著前台,背對著兩人,因此她清楚地聽見,溫知夏要去錦郊麓北爬山。
“我們到裡麵的單間吧,”她壓低聲音對前台說,“這邊人太多了,我嫌吵。”
這是她出院以來,第一次見到溫知夏。
她一點沒變,清澈靈秀不染塵埃,就那麼靜靜坐著,都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徐卉的內心卻無法平靜。心想她有傅若時那個權勢通天的男人玩命護著她,她當然心安理得!
那晚,趙小寧回家後,把傅若時為了溫知夏差點毀容,為她吞魚鉤,為她賭命的事情全都說了。
趙小寧這麼說,也有他的小心思,他是想暗示徐卉,人家傅大少對你沒想法,人家能為溫知夏去死,你沒戲了放棄吧,他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可是徐卉聽了他添油加醋的形容,她怎麼能放棄?她隻會更不甘心!
冷血薄情,驕傲自負的男人,為了溫知夏情願毀容,情願下跪,情願受這樣的屈辱。
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不屬於自己?
溫知夏,你憑什麼!我哪裡不如你?
在徐卉的記憶裡,傅若時從小就是大院裡最受歡迎的男孩。
徐卉就住在他家對麵,加之當年徐、傅兩家正是交好的時候,她算是跟同批玩伴裡,與他走的最近的女孩。
傅若時小時候沒現在這麼遊刃有餘,他獨來獨往,有些孤傲,看似跟誰都能聊幾句,實際誰也看不上。
很多女孩喜歡他,很多女孩圍著他,他身邊美女如雲,但徐卉知道,他壓根沒談過戀愛,他連她們的名字都記不住,他瞧不起這些隻會談情說愛的人。
徐卉唯一聽見從傅若時口中說出的女孩名,隻有溫知夏。
那年他高三,在徐氏的酒局上,徐卉清楚地記得,傅若時神采飛揚地跟自己說
“高一二班那個化學課代表是溫正茂的女兒,她叫溫知夏。那天在運動會上,我跟她說,我佩服她爸,她對我笑了,我他媽心跳都快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多激動,徐卉就有多失落。
她看著傅若時閃閃發光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徹底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