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個人都很累,安靜沒多久,就都睡癱過去了。
睡的沉了之後,溫知夏覺得有點冷,她情不自禁往身後有熱氣的方向拱了拱,後背的位置有了依靠,她會稍微覺得安心一點。
傅若時睡覺淺,他感覺溫知夏擠了過來,下意識又往邊上讓了讓。
他一讓,溫知夏後背的熱氣遠了,就又往他那邊擠了擠。
傅若時被她擠醒了,他回過身,看著溫知夏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隻毛茸茸的小腦袋。
當初跟她結婚後,頭幾個月溫知夏都對他很生疏,要麼分房睡,要麼睡一張床她就跟現在一樣,刻意躲得很遠。
其實她不喜歡一個人睡,現在她之所以喜歡睡書房,喜歡睡在醫院的休息室,因為那裡的床有一麵是靠著牆的,她沒有安全感,喜歡一切靠牆的地方。
那會兒傅若時經常三更半夜回趟家,在溫知夏熟睡的時候躺在她身邊,她會慢慢靠過來,抵著他的後背,然後發出微微的鼾聲。
婚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傅若時都在為公司上市而奔波,他之所以打定主意要拿美國身份,是因為他的心裡有一種隱隱的感覺,溫知夏不喜歡豪門的生活,如果以後她與傅家人不可調和,他就帶她回美國,如果她要留在錦城,他也可以把卓銳的業務重心轉向亞洲。
被子傳來沙沙的響聲,溫知夏轉過身,依舊睡得正酣。
傅若時看著她因為熟睡而顯得孩子氣的臉,輕歎一聲伸出手,掠開她臉頰邊的頭發,把她攬入懷中。
周身都被溫熱包裹,絲絲縷縷的杜鬆子皂香隨著呼吸蔓延在身體裡,這熟悉的味道讓溫知夏覺得心安,她情不自禁往他懷裡縮了縮。
她隻有在這樣不自知的時候,才會收起身上的尖刺,流露出片刻的脆弱,天亮之後,她的尖刺又會長出來。
曾經,他想擁抱她,卻因為被她刺傷而選擇遠離,甚至想拔掉她的刺,如今他醒悟過來,如果不能接受她的刺,就沒有資格愛她。
因此哪怕現在被刺的渾身是血,隻要他還有一口氣,他就要狠狠的抱緊她。
傅若時低下頭,在溫知夏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縱使某處沸騰的神經已經難以抑製,他卻隻選擇把她抱得更緊。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陽光明朗的周末。
傅若時睜眼第一件事就是看溫知夏。
她還睡得很熟。
這樣幸福的時刻那麼稀有,傅若時親了親她的臉頰,輕手輕腳起來,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然後拎著拖鞋關上門,去隔壁房間洗漱。
“傅總起來啦。”李嫂打招呼。
“噓,她還在睡覺。”
這一覺,溫知夏睡到快中午才醒。
她很久沒睡這麼踏實了,住出租屋的時候很容易醒,有時候醒了就睡不著。
洗漱完打開門,她瞬間聞到一陣山藥排骨湯的味道。
“夫人,您醒啦,”李嫂喜笑顏開地迎上去,“傅總今天親自下廚給您做的飯,他”
溫知夏輕咳一聲,“李嫂,叫我知夏就行了,我真的不是夫人。。。”
“哦,好吧”
李嫂略顯遺憾地點點頭,緊接著,傅若時就從外麵進來了。
“起這麼早,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下午,”他穿著襯衫,邊說話邊打領帶,“傅克明讓我回傅氏開個會,我先走了,菜我放在”
他忽然一愣,抬頭看看表情還懵懵的溫知夏。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