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竟然無法反駁。
她側過臉,掠了一下耳邊的頭發,借機掩飾笑意道,“好啊,我今晚回家燒香,讓我爺爺托夢來看看你,你彆嚇的哭。”
傅若時並不是刻意提她的傷心事,卻沒想到她這麼輕描淡寫說了出來。
他有些心疼。
“我怎麼會怕呢,”傅若時語氣有些惆悵,“我還挺想他的。”
溫知夏的笑容凝滯了一下,也有點想爺爺了。
“對了。”她岔開話題,“郭紅給你做檢查了?”
傅若時說,“我想查一查我的心臟,你一不理我了它就會痛,我覺得我有毛病。”
溫知夏沒笑出來。
他看著他略顯清瘦的臉頰和蒼白的膚色,也理解他最近確實吃了很多苦。
但不管吃再多的苦,他這一臉狡猾的狐狸樣,都無法改變!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溫知夏一邊給他拆三明治,一邊說,“你放心,手術當天我一定會儘全力的,你這幾天注意飲食和休息。”
她把三明治遞過去。
傅若時咬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讓他想哭。
還和以前在山莊的時候做的一樣,跟她說了要煎蛋,加辣椒醬,她非要弄成水煮蛋,加橄欖油,為此兩人吵了好幾次。
現在他不敢說了,她做什麼他就吃什麼,生怕說錯話了又吃不到了。
“我都要做手術了,你還不對我溫柔點?”他弱弱的抗議,“一上車就拉著個臉,也不怕刺激到我。”
“我沒拉臉,我對患者都是這樣的,”溫知夏語氣淡淡,“嬉皮笑臉是不專業的表現。”
傅若時嘖了一聲,“我是你患者嗎?”他伸手,在她臉頰上揉了一下,“我是你上門女婿。”
溫知夏的皮膚很白,被他一捏,留下的紅印子半天沒消掉。
她讓開他的手,看著他道,“傅若時,你在這裡彆亂說話,要是被人誤會了,我沒法解釋。”
“不亂說?”傅若時一臉坦蕩,“好啊,那王心潔要是問我結沒結婚,我就說結了,她問我跟誰,我說跟你。行了吧?”
溫知夏語塞。
按照王心潔那個刨根問底打聽彆人的風格,她還真能問到這一步,傅若時還真敢這麼答。
算了,不要跟沒皮沒臉的人比底線。
“那你還是編吧。”溫知夏看他吃完,收起飯盒,“我先走了。再聯絡。”
在她下車的時候,傅若時半天才忍住把她拉回來親一頓的衝動。
憋到手術前一晚親吧。
溫知夏出車庫的時候,聽見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從上往下來。
緊接著她看見,下來的人,是曹勇。
他抱著一個巨大的紙箱子,神情鬼鬼祟祟,走三步,回一下頭,明顯試圖隱藏什麼。
溫知夏趕緊閃到一輛越野車後麵。
曹勇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將紙箱裡一摞摞的本子往裡麵放。
溫知夏看不清他抱的是什麼,隻覺得肯定不是乾好事。
她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功能,焦距拉到最大一看
曹勇抱的,是賬本。
他又不是會計,抱這麼多賬本乾什麼?
溫知夏正思索著,傅若時也發來兩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