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跑出任家大門,秋生便站在自行車上猛踩腳蹬,追趕著殘陽所在的方向。
“師傅師傅”
秋生邊騎邊喊,還不停的左顧右盼,尋找著九叔的身影。
“喊什麼喊。”
在路過一處胡同口的時候,隻聽得九叔嚴厲的聲音響起。
隻聽“吱嘎”一聲,刹車聲和輪胎與地麵的摩擦聲傳來,緊接著秋生靈活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不顧自己師傅那嚴肅的神情,反而開口調笑著說道“師傅,你躲這麼遠乾什麼。”
“閉嘴,還不進來。”
九叔臉色倏然間就黑了幾分,陰沉著臉訓斥了一句,也不管推車的秋生是否不方便,直接抓著他的胳膊連人帶車給拉進了胡同。
“唉喲,師傅你能不能小心點,我可不是你的那些客戶。”
秋生險些被拉了一個踉蹌,自行車也被摔在地上,一隻手揉著胳膊裝作吃痛的模樣沒好氣的抱怨著。
“怎麼樣?試過了沒?”
九叔則是沒有理他,反而神色肅然對著他問道。
“喏我看沒什麼問題。”
秋生聞言古怪神色收斂,從袖口處拽出一根手指長短的針,隨後再次說道“還好血沒被蹭掉。
師傅你看,血還是紅的。
我出來的時候,那家夥傷口還在流著血呢。”
晃了晃手中的細針後,緊接著又從衣服內拿出了一張黃色的驅邪符。
其實不用他說,九叔已經看到了針上殘留的血跡以及那完好的符籙,轉眼間眉頭都快擰到了一起。
秋生不像文才一樣心大,自然是注意到了九叔的此時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傅,那家夥不會真的有什麼問題吧?”
“不清楚。”九叔搖了搖頭直接回答了秋生一句。
“嗨,估計是師傅你想多了,可能那家夥就是個正常人呢。”
秋生見狀也沒了小心翼翼的模樣,動作大開大合的比劃了一下笑著說道。
“哼,想多,你師傅我什麼時候出過錯。”
被秋生這一打岔,九叔眉頭微微舒展,不過臉色卻並不太好看,隻見他瞪了一眼秋生後才說道“就怕他非妖非鬼,那就麻煩了。”
“非妖非鬼?師傅,那不就是人咯?人有什麼麻煩的,憑我的拳腳,不用幾招就讓他跪地求饒。”
秋生嗤笑了一聲,緊接著亮了亮自己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你的拳腳很好嗎?”
看著徒弟搞怪的模樣,九叔的臉色又黑了一些。
隻見他雙手背在身後,不過右手的拳頭已經緊握了起來,發出“咯咯”的骨頭摩擦聲。
“嘿我的拳腳再好也沒有師傅的棒,我的本事也都是師傅您教的,所以師傅你還擔心那家夥做什麼。”
秋生見到九叔臉,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連忙拍了一下九叔馬屁,緊接著岔開話題,又將苗頭引回了張浩。
聽著徒弟的吹捧,九叔也漸漸鬆開了拳頭。
不過,想到張浩的時候,他眉頭又擰到了一起,隨後歎了口氣說道“我隻說他非妖非鬼,可沒說他是人。”
隨後,九叔看了一眼天色,便邁步走出了胡同。
“非妖非鬼,不是人那是唉師傅,你等等我,我送您回去。”
秋生聽後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想要探究清楚師傅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卻見九叔已經朝著胡同口外走出。
急忙扶起自行車,推著車子追了過去。
“師傅,上車,我送你回去。”
秋生看到自家師傅是朝著義莊的方向走,騎上車子便來到他身旁。
“你會有這麼好心?”
九叔停下腳步,瞥了一眼秋生,隨後又說道“不回去陪你姑媽了?”
“嘿嘿,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我姑媽什麼時候都能陪,現在最重要的是送師傅你回家呀。”
秋生一腳踩著地,撐著自行車笑嘻嘻的說道。
“哼,我還不知道你。”
九叔聽後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秋生,隨後側身坐在後座道“走吧,快一些,有什麼想問的,到了義莊再說。”
作為秋生的師傅,九叔哪裡還能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他對於秋生和文才二人的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秋生天賦較好,為人也比較聰明,打算讓其繼承衣缽,所以對他基本是有問必答。
然而,文才天賦不行,平時還有些好吃懶做。
所以文才一般有什麼問題,他卻沒有那麼多耐心回答。
“好嘞,師傅您坐穩了。”
秋生笑著說了一句後,蹬著自行車就朝著義莊的方向而去。
殘陽落下,夜幕升起。
義莊門口,秋生喘著粗氣將車子放在了門口。
“師傅,乾嘛這麼著急啊。”秋生此時有些埋怨的看著九叔。
這一路騎行,九叔不停地催促他速度快一些。
可是天色漸晚,視線不好不說,路況也十分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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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雖然十分熟悉道路,卻也被顛簸的屁股蛋子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