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墜,弦月東升。
夜幕剛剛升起,錢開師徒就依照約定早早地來到了張浩所居住的客棧之中。
包廂內此刻已經支開了法壇,法壇前麵還擺著三座古樸的小神像。
而張浩此時已經脫得精光,渾身畫滿了朱紅色的符咒,站在一圈符文之中。
錢開的小徒弟錢櫃,手拿著一根畫滿符文的木棍守著包廂房門。
“很好,入道隻差最後幾步了。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動,也不要開口說話。”
錢開緊閉著雙目頭上滿是汗水,雙手將朱砂筆舉在身前開口交代了一句後,便開始念動起咒語“天蒼蒼,地蒼蒼。”
剛念了一句,便睜開了緊閉的雙眸,轉身就一手捂住了張浩的雙目,繼續道“祖師為你發豪光,發起豪光照天蒼。”
話罷。
錢開就鬆開了捂著他雙眼的手,整個人麵對張浩,一手拿著朱砂筆就在他身上邊畫邊說道“體有金光,覆映全身”
隨著法咒念完,張浩卻感到前所未有舒暢。
不知道為什麼,先前畫符的時候,他總感覺法壇前麵的神像有些不對勁。
隱約間,心裡總有著害怕轉身逃走的衝動。
現在這種感覺卻隨之一空。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
錢開動作一直未停畫了幾筆後,轉身麵向法壇端坐著快速念動著法咒。
雙手合十夾著朱砂筆,再度起身轉向張浩,合掌分彆拍在張浩的腦門和胸膛念道“白紙做你臉,彩紙做你身,未開光便是紙,開了光變神通。”
法咒念完,雙掌夾著的朱砂筆直接點在其眉心。
“開你左耳聽陰府,開你右耳聽陽間,開你口舌念神符。”
錢開一臉嚴肅念動著法咒,手中的朱砂筆也隨著法咒分彆點在一對耳朵與嘴巴之上。
“鬼妖喪膽,精怪亡形,金光速現,急急如律令!”
開光過後,錢開轉身麵對著法壇雙手掐動著道家手印,神色肅然口念法咒,全身法力流轉。
待法咒念完,隻見其大手一揮,法壇之上清香火燭瞬間冒起半米高的火光。
短暫片刻,火光消散。
錢開又端坐在法壇麵前,眸子緊閉,雙手抬起又做起了個道家手勢,正在默誦著不知名的經文法咒。
大概持續了五分鐘左右。
滿頭汗水的錢開終於停止了念誦經文。
睜開起身對著法壇一禮後才起身麵對著張浩說道“張少爺,已經好了,現在你已經淨身完畢,等待七七四十九天後便是正式入道了。”
聞言一直僵著不敢亂動的張浩終於放鬆了下來,急忙拿起衣服和褲子穿在身上。
除了在澡堂泡澡外,讓他光著身子麵對著兩個大男人,一時還真有些尷尬。
“真人,這符文也需要等四十九天才能清洗嗎?”張浩穿好衣服後開口問道。
他可不想像張大膽那樣,頂著眉心的紅點就跑出去去跟錢開和譚老板等人乾仗。
“哈不用,明天天亮之後就可以洗掉身上的朱砂。”
錢開抓起茶壺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後,這才回答了張浩的問題。
隨後又連著喝了好幾大口,直到將茶壺中的水給喝乾後提醒道“不過,還有一件事你要記住,一定要穿有補丁的衣服,不能穿完好的衣服,否則就會遭受不測。”
“我知道。”
張浩點了點頭,他在下午回到客棧後就做足了準備。
他可不想像張大膽那樣,被香給猛燙那麼一下。
於是就買了一套現成的馬褂,故意讓店家剪開給打了兩個補丁,現在身上穿的這套就是。
不過補丁是在手肘下方,錢開並未注意到,便抬起雙手讓他看了看。
“張少爺,這個已經洗身成功,那道館的事情”
錢開看到補丁後點了點頭,隨手打發了徒弟錢櫃去讓客棧送上來些酒菜,這才滿臉堆笑和張浩坐下來品茶說道。
“放心,錢真人。”
張浩手舉著茶杯微微一頓,沒想到錢開如此心急,便繼續說道“待我過這一兩日,回到任家鎮處理一下產業,將之全都換成黃金,便立馬趕來交於真人。”
“當然,如果真人信不過我的話,也可以跟我前往任家鎮,到時我直接把產業全部贈予你打理也行。”
張浩見錢開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猶豫,便繼續補充了一句。
“不用不用,我怎麼會信不過張少爺你,況且任老爺的大名我也是聞名許久,換成黃金就行”
錢開哪裡會信不過張浩,下午剩下他和柳師爺的時候,他就率先的打聽了任發的情況。
自然也是知道了任發是任家鎮中數一數二的富紳,生意做的極大,早就沒再懷疑張浩的實力。
他之所以猶豫,不過是在想換個地方開設道館。
譚家鎮雖然也比較繁榮,但消息太過閉塞,有錢人極少。
他覺得任家鎮就比較不錯,大鎮子交通便利距離省城也不是太遠,加上鎮子上有錢人居多,到時候他這一門生意也比較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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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個道長都有各自的地盤。
他記得有次聽過路的同道提起,好像以有一位茅山道長在那裡安家,他心中便有了一絲忌憚。
雖是同道,但不同路。
他雖學的是茅山術,但並不是正宗的茅山弟子,甚至連支脈都算不上。
他們隻是和茅山派有些淵源罷了,並不是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