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沒了希望,還要被人戳脊梁骨,重重打擊讓陳大炮的心理逐漸扭曲。
他把一切問題都推到母女倆身上,推著推著,就連他自己和爹娘都認為自己不能有兒子,就因為這母女倆嘴饞,他們不嘴饞,自己就不會上山,就不會被野豬拱,傷到那處。
後來又染上了賭博,酗酒。
在他第一次喝醉後,對丁三菊動了手之後,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剛開始時,酒醒了,他還會道歉,保證以後不再犯。陳大炮的爹娘也會幫著兒子求情。
可下一次依舊如故,他就好像找到了情緒宣泄的窗口。
丁三菊也反抗過,可最後換來的是更殘暴的毆打。慢慢的公公婆婆也會上手打他。
丁三菊放棄了,每天除了在女兒麵前還有點反應,其它時候過得猶如行屍走肉。
好不容易她熬死了公婆,閨女長大成人,也嫁了人。丁三菊的心事也了了。
她本想著喝下毒藥跟陳大炮同歸於儘,她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飯,裡麵全部加了耗子藥。
卻沒想到陳大炮大白天出去喝酒,晚上回來,經過河邊,掉進了河裡。
等被人發現,送到衛生所,卻被告知人雖然救回來了,但由於腦部缺氧嚴重,成了植物人。
丁三菊聽不懂那些,她隻知道,這個男人再也打不了自己了。
麵無表情的把人搬回家,丁三菊就那麼坐在炕沿上又哭又笑了一整天。
第二天,就精神抖擻的去上工了。
轉眼間,就過去了三年。丁三菊也伺候了陳大炮三年。
所有人都誇丁三菊仁義,對一個活死人不離不棄。
隻有丁三菊自己知道,自己這三年有多開心。
她每天除了上工,養活自己,最大的樂趣就是回家“伺候”陳大炮。
每每看到陳大炮身上出現跟自己一樣的傷痕時,她總有種變態的舒暢感。
周小小腳步輕移,整個人躲到了房子的拐角處,耳朵緊緊貼在牆上,想要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菊兒,我先走了,再不離開,就要被人發現了,你等我,我很快就會再來找你的。”
丁三菊沒有回答他,隻是站在房門口,靜靜地看著著急忙慌往外走的男人。
他們隻是各取所需而已。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男人伸出腦袋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趕緊反手關上大門。溜之大吉。
周小小則在拐角處看的清楚,沒想到竟然是他——張鐵山!!!
周小小不明白,丁三菊怎麼會看上這種蔫壞的男人。
就算她想找男人,就不能找個好的。
張鐵山現在在青山大隊名聲可不太好。
確定人走遠後,周小小才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管他呢?她愛找誰找誰,跟她沒半毛錢關係。
又瞅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周小小重新跑了起來。
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大哥正站在大門口等著她。
“怎麼這麼慢?”
“沒什麼,看眼兒去了。”周小小隨口敷衍了一句,走進院子,洗了手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