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看著還剩不少的土豆條,這些裡麵,他最喜歡吃的就是土豆條,沾上姐姐特製的番茄醬,簡直是美味佳肴。
周小小把小家夥哄去睡了午覺,她則把剩下的土豆條全倒在油紙上,又弄了點番茄醬。
等小家夥睡醒了,油紙一包,就可以拿著出門了。
收拾好桌子,她也回了房間休息。麥收這幾天,她也是很累的,今天又收了半天土豆。
午睡起來,小石頭把土豆條和番茄醬裝好,悄無聲息的出了門,就去找好朋友了。
周小小則在家裡繼續呼呼睡大覺。
等她再醒來,時間已經到了四點多。
家裡靜悄悄的,周小小就知道,小石頭已經出去了。
在炕上又躺了一會兒,太陽也沒有中午頭那麼毒辣,周小小就打算出門溜達溜達。
一路上也遇到了幾個人,但沒幾個像她一樣這麼悠閒的。
都是簡單的點個頭,,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周小小倒也樂的清靜,不用費心應付,她也自在逍遙。
溜達到山腳下的牛棚時,她看到一個腿腳不太利索的老大爺正在收拾牛糞。
這個老大爺她在原主的記憶裡看到過,也是一可憐人。
原主曾靜聽周父講過,這位老大爺也姓周,是本家,叫周北。
從小爹娘就因為意外去世,爺爺奶奶說是他命硬,他的爹娘是被他克死了。
從來不給他好臉色,動輒打罵。吃的是清湯寡水,卻小小年紀就要乾家裡所有的活計。
曾經有人於心不忍,為他說了兩句話,就被被奶奶指著鼻子罵了一個小時,那人氣的直接甩袖離開。
從此村裡人也不再多嘴多舌。隻是偶爾實在看不下去,會偷偷的給他塞點吃的,塞完就跑。
一部分原因是怕那老巫婆滿嘴噴糞,一部分也還是有些忌憚他克父克母的名聲。
就這樣,周北也磕磕絆絆長大了。但這麼多年的多磨,讓他沉默寡言,死氣沉沉。
他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乾活機器,從早上睜開眼,腳就沒停下來過,直到晚上八九點鐘。
有一天,周老婆子要吃肉,非逼著他去山裡抓兔子給自己吃。周北順從的就去了。
可自從那天之後,這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可尋。
有人說,他是被他爺爺奶奶逼著進了山,被山裡的猛獸吃了,也有人說,他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逃了。
比起被野獸吃了,眾人更希望他是在某一個角落好好的活著。
一轉眼二十多年過去,這期間周北的爺爺奶奶,大伯一家,小叔一家,整天也沒個清靜。
每天撕逼不斷,兒媳婦給兩個老東西磋磨的,一個跳了水庫,一個上了吊。
兩個兒子對自己的爹娘怨恨頗深,生病了也沒人願意照顧。
生病加上怨氣,兩個人先後病死了。
後來周北的大伯再娶,小叔則入贅,去了彆的村子,在沒有回來。
村裡就剩周北的大伯自己,也沒人跟他爭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