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辯敘的表情太過明顯,李孝恭哪裡瞧不出來,沒好氣道“陛下仁慈,先皇後祭禮臨近,太子思念皇後之親善仁慈,準備上書請求陛下放出去一批人。”
原先文德皇後在世時,宮中放了一半的人出去。
瞧瞧,這就是生孩子的報應,死了還要被不孝子孫拉出來做個幌子。
文德皇後可是去年7月底崩的,還有兩個月呢!
“陛下仁厚,皇後仁愛,實乃百姓之福。”拍皇帝馬屁這個事情,誰都不能落下,就算皇帝不在,那也要照拍不誤,崔辯敘也不是傻子。
至於太子…算了吧,等他真上位了再說吧。
“此事乃本王疏忽,手底下人雖與她們說好了,可卻忘記與她們家人交代一番,才鬨出這場誤會。鄭家那邊,本王會親自去一趟,剩下的,交給你了,切莫引得城中流言四起。”李孝恭叮囑了一句就起身要走。
長安城裡,每日不知有多少新鮮事兒,這事兒隻要悄悄的辦好了,用不著幾日,就能平息過去。
他這是替兩個侄兒背鍋,陛下那頭明麵上肯定會訓斥一番,可私底下,總會記得他的好。
他如今早已不理會朝堂諸事,可他還有三個兒子,尤其是長子李晦,天資聰慧…
崔辯敘趕緊留人“郡王留步,這案子,還有兩人。”
李孝恭腦仁疼了,停住腳步扭頭,擰著眉“不過是兩個秦樓楚館的女人,她們做出當街擄人之事,不追究已是大恩,扔到上好坊便是。”
他以為崔辯敘說的是金十娘母女。
“郡王,大理寺獄中,如今還關著馮士良和鄔三娘。”崔辯敘說的是這兩個,一個比一個能演的主兒,他可不信這事兒,和鄔三娘能脫開關係。
偏偏這女子極為狡猾,總在牢裡和人套近乎,說自己曾幫著大理寺認屍,是最老實本分的。
他其實也有搞不明白的地方,若金十娘是聽鄔三娘的辦事,那她的女兒為何會死?
可如今,金十娘母女都死了,鄔三娘又是打定了主意裝傻充愣,一時間竟是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當然了,若是用上酷刑,許是能從其餘人嘴裡套出來一些,不過這些日子,他都沒去罷了,畢竟這案子
“還有金粉夢的鴇母、龜公,月老廟的去塵,衍陰。”
崔辯敘隱在繡袍之下的手指掰了掰,突然感覺自己關的人委實有些多了。
大理寺的夥食費都被這幫人白白吃掉不少!
李孝恭摩挲著手上的白玉扳指,想了一會兒才道“馮士良好歹是宮中之人,又封了官位的…”
雖說不知是哪一位的人,不過順手賣個好的事情,他覺得這買賣可以做。
至於馮士良放回去之後,他背地裡的主子,會不會留他一條命,那都無所謂。
若是不死,有這麼個人在,遲早能摸到後頭那人是誰。
“下官明白。”崔辯敘突然有點好奇這個河間郡王,是誰的人?還是單純的想要把這事兒給息事寧人?
見他應的痛快,李孝恭麵色也好看了些“至於那些秦樓楚館的舞姬,等天氣涼了,流放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