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被霍格沃茨的好事者們反複詠頌直至“格萊芬多王子”畢業,直到他結婚,直到他生子,直到他消逝的那一刻才停下。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的十一歲孩子們對未來是全然無知的,而命運從來沒有特彆垂青誰。無論你的身份多麼高貴多麼顯赫,當尊嚴被踐踏在腳下時,你才意識到曾經你的驕傲是那麼不值一提。
“你們……剛才是在嘲笑我嗎?”詹姆斯·躊躇的·強硬的·波特破罐子破摔的問道,這時候他的臉色從豬肝緩和到了大概差不多橘子的程度。
“不,先生,儘管我對你的舉動感到驚訝,但出於狀況我想我必須解釋我是因我的男伴妙語橫生的風趣而忍俊不禁,如果因為我的舉動造成了誤會我感到非常抱歉。不過不得不說的是,我想笑應該並不觸犯威森加摩的任何一條法令,所以,我們可以走了嗎?”
拉著身邊臉黑的快要滴出墨來的“風趣男伴”,沒有理會被長句子繞暈卡住而沒有動作的男孩,徑自走開了。而詹姆斯·波特臉色差的嚇人,他停在原地沒有動作,直到身旁的同伴,西裡斯·布萊克略有擔心的看著好友詭異的麵部表情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詹姆斯才哭喪著臉從喉嚨深處憋出一點聲音
“完蛋了,她一定是個斯萊特林……”
瑞金娜拉著身旁的人走到巷子的末端拐角處,才停下來大笑,被瑞金娜感染到的斯內普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真蠢,那個人,西弗你說呢?”斯內普屏住臉,問出了心中的問題“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是你的‘風趣男伴’的?”“喔西弗,儘管你大部分時候並不風趣,但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男伴,這一點才不會更改。”瑞金娜像是知道這個他在想什麼似的,停止住笑,認真的說道。
被瑞金娜灰色的瞳孔注視著,斯內普感到血液一陣奔湧,他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似乎眼前的這個女孩全然的信任和依賴,讓他感覺心臟被滿滿的溫熱填滿了。
“我想我們得去買最後的必須物品了,這位剛剛還在嘲笑傻子的女士。”
“…西弗你這個一點都不‘風趣的男伴’!”
“還有校服。”
“…我們先去吃個冰淇淋吧,剛才拐角有一家看起來不錯。”
“還有魔杖。”
“…我發誓再也不會說你‘風趣’!”
……
……
直到赫敏拉了拉瑞金娜的袖口,瑞金娜才回過神來,“抱歉,赫敏。我很久都沒來過對角巷,想起一些往事。”她溫柔的一笑,“我想起我第一次來對角巷的時候,我是說,這裡真不錯不是嗎?”
“喔,奎恩教授,我想這裡是一間…酒吧。”赫敏帶著疑惑說。“喔當然沒錯…”話說到一半,那個黑發黑衣的男子帶起一陣風一般的已經走到麵前,緊抿的嘴唇難以察覺的幅度,眉間的刻痕醞釀著壓抑的複雜情緒,瑞金娜的餘光掃到明顯被吸血鬼一樣的男人嚇到的小赫敏,
“這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同樣是霍格沃茨的教師,是你們魔藥學的教授喔。”
仿佛十幾年前一樣,兩雙眼睛對視到了一起,看到的是最初還是現在或是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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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要仰望多少次,
才能看到藍天?
一個人要有多少隻耳朵,
才能聽到人們的哭泣?
要有多少死亡才能使他了解,
已有太多的人死去?
這答案,我的朋友,正隨風而飄,
這答案正隨風而飄。
——鮑勃·迪倫《隨風而飄》節選
…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早已響過,蕭瑟的風偶爾響動門板,屋內沉寂灰暗,這棟房子與它身邊的房子一樣,並不惹人喜愛,或許這條街連名字——蜘蛛尾巷,都讓人望而生畏或是生厭。屋子的主人並未歸來,隻有擺鐘的針滴滴答答,而當時間指向右下角,天已灰蒙蒙的開始發白後,隨著一聲響動,一個黑影憑空出現,並跪倒在內廳地板上。
這個黑影是一個男人,嗯很顯然,他也同時是這可怖屋子的屋主先生。我們的屋主先生緩緩站起身來,順勢坐倒在扶手椅上,一時間男人喘息聲中壓製的苦難與憤怒被屋內蕭條的擺設放大數倍,他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從身後的櫃子拿出一瓶酒卻又放了回去,想起夜晚所發生的一切,他的表情變幻不定,昨晚的一切都……
“西弗勒斯,你做的很好。”坐在最高處的黑魔王西猩紅的眼眸裡透著愉悅,“即使是我也不能做得更好,你向我證明了你的價值。”
黑魔王撫摸著身旁的大蛇口中說出如此高的讚譽不由得使斯內普心中一緊,他旋即跪下麵無表情的回答“為了主人的榮光。”是的,他做了,他為黑魔王製作了一批高深的魔藥,其中不乏非常危險致命的毒藥,迷人心竅的迷魂藥水,折磨肉體的痛苦藥劑…換形易容的複方湯劑…他雖然並不清楚每瓶藥劑的去處,但他卻能聽的到,在無數不能安眠的夜晚,借他的手誕生的魔藥被用來對付他們的反對者,那些痛苦死去的人,他們的靈魂在他耳邊嘯叫……他克製著自己,不看向同樣搖搖欲墜的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