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那個揣著手的鄧布利多還是先開口說道“喔瑞金娜,西弗勒斯,這是……來自……格蘭傑小姐所經曆地那場奇妙之旅……”
瑞金娜並沒有很能專注的留住什麼心神在絮絮叨叨的老人身上————那一張更為陰鬱的麵龐叫她晃神。
瑞金娜看著那一張熟悉又陌生的、滿是愁苦與憔悴的,溝壑更深的男人的臉,幾乎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撫平他眉心的糾葛,但那糾葛之下,那一雙飽含警惕、懷疑、忌憚的墨色雙眸,沒有熟悉的默契,反倒是徘徊著哀苦。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啊!
瑞金娜好像看見————幼時的西弗勒斯因為失去最後的家人而站在雨中哭泣;
年少的西弗勒斯因為孤家寡人、窮困孤寂而封閉心靈;
因為失去了什麼極其重要的……而悲痛欲絕,失去生氣。
她在這一雙眼裡,幾乎瞧見了西弗勒斯,她的愛人,即使在她最可怕的夢裡也沒有出現過的,那種苦難纏身後的感受。
瑞金娜明明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不是她的那位可親的愛人,但依然被這一可能衝擊地心神搖曳,她並不真的這樣脆弱愚昧,但卻難以克製的為他心軟。
在醋味將要嗆人時,瑞金娜不得不運用大腦封閉術控製她的情緒與那些紛亂情緒。
那位渾身上下都帶著刺的本人,帶著一絲沒有克製住的輕哼聲,才收回對瑞金娜眼神的控訴。
而遠道而來的客人卻也早早就運行著大腦封閉術,以便他收束內心的驚濤駭浪,管理那些難言的、翻湧著叫他快要吐出來一樣的情緒。
女人的眉眼輪廓竟是叫他感到有一絲熟悉,這種熟悉並不是因為常常見到所產生的自然感,這種熟悉更像是一條第一次去,卻好像來過的街道;像是一陣特有的氣味拂過鼻尖,卻無法判斷其來源究竟是哪一件熟知於心的藥材。
這種感受叫這位教授彆扭又難受,在他狀態不好的時候,確實也有過兩種接近味道的藥材,在第一時間聞到時,竟也遲疑過的,這樣不專業的情形。
而他也瞧見女人眼神裡那複雜極了的千言萬語與無法偽裝的熟稔關切。
那種滾熱強烈到即使一觸之瞬,皮膚也被熔岩燒灼的錯覺,使他幾乎有感同身受的錯覺,使他記憶中的嚎泣猛地湧上心頭。
好在他幾乎是本能地運用起大腦封閉術,這樣的決策使他終於在無情的大腦裡檢索到這位眉眼輪廓叫他熟悉的對象。
那個流浪兒?
那個……雜貨店附近的……?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瘦柴般的,肮臟的烏發小孩。
但在他入學後……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小孩,儘管他們曾在深夜中對視過幾次。
當年,似乎曾聽艾琳說,某個雨夜,後巷死了一個流浪兒。
他莫名的感到呼吸發緊,他見到這另一個自己周身環繞著一種他不曾擁有的氣場。
一種安定的,奢侈地富有情感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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