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皮漸漸沉重——
忽然感覺到身體懸空,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周觀塵懷裡。
在她發飆之前,周觀塵淡淡道:“去床上睡。”
身體接觸到柔軟的床,自然是舒服的,薑芫沒拒絕,卻把他的枕頭一推,“你去沙發那兒。”
周觀塵拉被子的手一頓,冷聲拒絕,“不行。”
“以前不都是分開的嗎?維持原來的不好嗎?”
在以往三年,但凡有在老宅留宿的時候,都是薑芫睡沙發。
周觀塵躺上去,身體貼著她纖薄的後背,目光落在她白皙脖頸上。
那裡有個暗紫色牙印。
他想到那晚在洗手間的火熱,不由有些情動,舌尖一點點描繪著那個傷口。
薑芫像是被針紮到,連滾帶爬地往床邊躲,要不是他拉了一把,就掉床底下了。
周觀塵臉色難看,“薑芫,你就不能消停點兒?”
薑芫已經爬起來走向沙發,“我覺得我們都要離婚了,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離什麼婚?爺爺沒跟你說明白嗎?”
本來,薑芫不想談這些。
她怕吵起來給人看笑話。
等回去了,她會用態度證明離婚的決心。
但現在周觀塵提了,她也不能回避。
“去母留子是吧,我不同意,我是不會養彆人的兒子。”
她的態度周觀塵並不意外,但還是會不舒服。
看著她那半腫脹的臉,他淡淡道:“你差不多行了,這些日子作天作地,我沒工夫陪你演戲。”
薑芫閉了閉眼睛,儘量壓低聲音,“我沒演戲,我要離婚是認真的。”
聽她又提離婚,男人臉上生出幾分寒意。
他一退再退,甚至讓有自閉症的孩子離開媽媽,她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薑芫還想說什麼,就給他用嘴堵回去。
濃重的男人氣息灌到嘴裡,薑芫一陣反胃,她推開周觀塵,衝到洗手間裡嘔吐起來。
周觀塵愣在那裡,臉色鐵青。
這女人,現在已經到了親她一下都要吐的程度嗎?
他走進去,發現她抱著馬桶,小臉兒慘白,吐的也隻是苦膽汁。
“你怎麼了?”
薑芫費力地擺擺手,“沒事,就是胃不好,嘔。”
他倒了一杯水給她漱口,把她抱到床上後就要出去。
薑芫一把抓住他,“你乾什麼?”
“家裡有老中醫,我讓他給你把把脈。”
薑芫一聽臉更白了,“不用,我就是腸胃炎,吃點藥就好了。”
“你的藥在哪裡?”
薑芫哪裡有藥,隻好敷衍他,“我沒帶。”
“那我去給你找。”
他快步離開,這次沒給薑芫說不的機會。
薑芫疲憊地躺在床上,手摸著肚子。
剛才她問的那個問題,老爺子給了否定答案。
他說周家沒有孩子流落在外頭,血脈不能丟。
所以,她肚子裡的孩子必須藏住了。
思忖間,周觀塵已經回來了,還帶來個50多歲的男人。
“薑芫,這是李中醫,你快起來,讓他給你把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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