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瞳收縮,眸光落在她小腹上。
薑芫覺得他的目光比頭頂的烈日還毒辣,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流下來。
就在她幾乎眩暈時,男人才慢吞吞開口,“彆想用孩子拴住我,否則懷了也會打掉。”
薑芫的心一下墜入到冰窟窿裡。
明明三十幾度高溫,她卻手腳冰涼。
整個人像是脫了一層皮,開合幾次她才張開嘴,“你放心,我也不想生孩子,否則怎麼會買那種藥?”
聽薑芫這麼說,他反而不舒服了。
“你……”
“好了,我不會問你要半個場館,薑家不配,但我想用香菜大師的下落,跟你做個交易。”
初聽這個名字,周觀塵愣了一秒,隨後眼瞳急劇收縮。
周家在找這位大師,是個秘密。
這關係到下一代的繼承人選擇。
薑芫身為周家人偶爾聽到倒也沒什麼,隻是她怎麼敢說她知道?
周家傾儘全部力量找了四五年也找不到的人,她竟然說能找到?
周觀塵明顯不信。
他冷笑:“你倒也不用撒這麼大的謊。”
薑芫眼神堅定無比,“如果我做不到,隨你處置。而且我的交易條件也很簡單,隻要你宣揚出去會跟薑誌明合作就行了,不用真的簽合同。我隻是想要拖延時間,然後……扳倒薑家。”
這話半真半假,薑家雖然比不上周家,但也底蘊深厚,她一個無權無勢的怎麼可能扳倒?
她隻是不想跟他解釋有把柄在薑誌明手裡。
反正在他眼裡,她和薑家都是一夥的,這種偏見就是一座大山,不是輕易能撼動的。
果然,他看著她好半天才說:“既然那麼討厭薑家,我幫你脫離。”
“不行!”薑芫驚慌地喊起來。
她要是敢脫離,薑誌明就能把秀姨送到牢裡去,到時候可什麼都完了。
男人眼裡浮上濃濃的諷刺。
“巧言令色,你以為這樣說我就信你?”
薑芫很無奈,她從脖子上摘下自己戴的護身符,遞給他。
“這是什麼?”
“你看看這個象牙的修補工藝,就明白了。”
周觀塵看了片刻,發現這個真的跟蒜頭瓶的修補手法很相似。
日頭熱辣,就這麼一會兒,薑芫的雪白的皮膚曬得有些發紅。
她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現在總該信了吧?”
男人用諱莫如深的眼神看著她,“一個墜子而已,誰知道你怎麼得到的?不過,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薑芫頓時眼睛一亮。
男人眯眸,“你彆高興得太早,我有條件。“
“你說。”
“在這段時間,你什麼都要聽我的。”
薑芫點頭,“你放心,以後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幫你養孩子,給你的情人鋪床疊被,甚至給你的情人伺候月子都行。”
周觀塵神情冷凝,額頭的青筋都在跳動。
她還委屈上了。
長眉一凜,他眼神冷凝,“那些倒是不用你做,畢竟周家有傭人。你隻需要做一件事。”
薑芫不由問:“什麼?”
“讓我高興。”
“那怎麼讓你高興呢?”
“自己想。”
一直到回家,薑芫都沒想到怎麼讓他高興。
忽然看到那支斷筆了,她靈機一動。
男人不是嫌棄不給他過生日嗎?就補一個好了。
她立刻聯係了禮儀公司,還從網上訂了一桌生日宴。
看看,現代社會就是這麼便捷,不是非要她裡裡外外地忙活。
隻是付款的時候肉疼得厲害,這一下就刷出去2萬,這個月的生活費都沒到賬呢。
外麵一片忙碌,她關上書房的門,拿出那隻毛筆。
斷的是筆杆,她修補一下又是一隻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