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白抒情的激動,薑芫臉色淡淡,沒有替自己辯解。
周觀塵臉色清寒,剛要開口就被盛懷打斷,“是我剛才沒說清楚嗎?準確的說,狗吞進含毒的食物是45個小時,也就是說,狗是在6點之前服用的毒藥。”
現場一片詭異的安靜。
那個點兒,狗在白抒情那兒。
薑芫看向白抒情,“白小姐,你還有什麼話說?”
白抒情慌亂無措。
她的視線掃過所有人,最後落在救命稻草塵身上。
“阿塵,不是我,駿駿是我兒子,我疼他愛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傷害他呢?”
季如冰也不解,“對呀,抒情是駿駿的母親,母親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呢?”
“那如果她不是想要傷害孩子呢?”
季如冰嗤笑,“難道傷害你?剛才你不也說了嗎?那麼大點兒的狗,給它條腿都要啃一天。”
薑芫沒理他,隻是看向周觀塵,語速很慢,“因為她想要通過孩子受傷,來讓我的丈夫周觀塵厭惡我,促進我們離婚,達到她上位的目的。”
男德不修,紛爭不斷,周觀塵想要的妻妾一家歡永遠都不可能有。
就看他怎麼處理白抒情。
但明顯的,他不信。
白抒情一個勁兒跟他解釋,“阿塵,我沒有,我不會那麼做,我怎麼可能傷害駿駿,他可是我的命呀。我想起來了,我長濕疹,中醫給我開了銀翹赤小豆的湯藥,好像裡麵就有麻黃,是不是給狗偷吃了?”
這個說法……周觀塵相信。
他對警察說:“是誤會,我們自己弄錯了。”
薑芫無聲笑了。
就在剛才,沒有任何證據之下,他就要她道歉,甚至放任他朋友傷害她。
可現在,哪怕鐵證如山,他僅僅憑著對白抒情的信任,就替她開脫。
說不出多難過,隻是覺得諷刺,還有感慨。
果然被愛得有恃無恐,估計哪怕周觀塵看到她當場殺人,也隻會埋怨她臟了自己的手。
她有些累,不想再看下去了。
周觀塵處事方式鐵血,不過幾分鐘病房裡就乾乾淨淨,連那隻狗都給人帶走了,毀屍滅跡。
他在紛亂的人群中,一直關注著薑芫。
看到她唇角綻開的諷刺笑意,他心口說不出的異樣。
拋開交涉的人,他走到她麵前,帶著薄繭的大拇指撫摸她嬌嫩的臉頰,低低的道:“有什麼不滿回家說。”
她躲開他的觸摸,清清淡淡的回答,“沒什麼不滿,你們都很好。”
這明顯是句反話。
男人溫暖的大手像長輩一樣摸摸她的頭,“彆說氣話,嗯?”
如果在以前,她會為他這突然的溫柔淪陷,可現在哪怕心口微微刺痛,也生不出任何波瀾。
薑芫轉身離開,季如冰看到她孤單的影子,幾次想要說點什麼,最後摸摸自己的臉沒敢上前。
但還是有人攔住了她。
她的公婆周嶽和方雅瓊。
周嶽是個很儒雅的中年人,清瘦的臉上帶著幾分病態,即便責備人的時候也有氣無力,“你們在鬨什麼,整間醫院都知道了。”
周觀塵眸子一凝,“爸,您怎麼來醫院了,身體哪裡不舒服?”
方雅瓊笑著接口,“不是,是我最近總失眠,你爸爸不放心才陪我來看看。哪知一到這兒,就聽說你大鬨急診,連警察都來了。”
說完,眸子掃過薑芫,銳利的像是一把刀。
周觀塵輕描淡寫,“駿駿給狗咬了一下。”
“嚴重不嚴重?過來讓爺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