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靜靜看著,不吭一聲。
薑芫覺得牙齒發酸了才鬆開,不過這口氣發泄出來,心裡就舒服了很多。
周觀塵看自己的手指,手上沒肉咬的不深,但有些泛紫,可見她真沒少用力氣。
他豎起手指給她看,“小毒婦。”
薑芫還是一言不發,她不敢說話,臉部的肌肉都因為隱忍輕輕顫抖。
男人輕摸著她的小臉兒。
“薑芫,白抒情是駿駿的媽媽,現在駿駿還有心理問題,我不可能就跟你承諾再不見她,但是我會把她調離秘書部,減少跟她見麵的次數,做到非必要不見麵。”
周觀塵說這些,包括最近做的這些,都是他現下能給予的最好承諾。
說完後,他就靜靜看著薑芫。
薑芫的雙手緊緊攥住,說沒有心動是假的,甚至心理防線也坍塌了一角。
他是她年少的喜歡,又傾注了三年青春陪伴,就這樣黯然退場多少有些不甘心。
以前隻是為了止損,那現在……
許久,她才低聲說:“你記得萬寶齋那個蒜頭瓶嗎?”
周觀塵不明白她為什麼說這個,但還是點點頭。
薑芫眼底水汽氤氳,“蒜頭瓶修補過後,雖然還能煥發美麗光彩,可也隻能束之高閣供人觀賞,根本經不起絲毫磕碰,有了問題的婚姻也是這樣,就算修補得再好,也不是原來的模樣了。”
男人抿唇輕笑,“不管是原裝的還是修複的,總之都是我的,薑芫,這是我們的機會。”
他要薑芫,也要他們的婚姻。
三年前他是被動接受的,可既然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就會對她負責到底。
薑芫最後說考慮考慮。
她想,反正暫時還離不了婚,那就先這麼著吧。
其實她知道,在那萬萬重的理智裡,一丟丟感情卻足以占據上風,就像野草裡的火種,風一吹,就燎了原。
……
也不知道周觀塵用了什麼辦法,何樹變乖了。
不但每晚都打電話,還不斷檢討自己犯下的錯誤,聲淚俱下。
秀姨也跟著掉淚,她以為這輩子都熬不到這孩子認錯的這一天。
就在秀姨出院的那天,他回來了,人曬得黢黑,卻比起薑芫上次見他,不再是窩窩囊囊一灘泥長在沙發上,有了少年人該有的朝氣。
當他洗第一個碗時,連何苗都驚呆了。
她偷偷跟薑芫說,很想拜師學藝,問問周觀塵的人是怎麼馴服他的。
而秀姨更想請他吃頓飯表示感謝。
薑芫不敢替他答應。
雖然他最近親民了很多,也紆尊降貴幫了不少忙,可這也不代表他能隨叫隨到。
更主要的是,她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最近他早出晚歸,跟以前的狀態很像。
開始,她覺得這樣挺好,她不用麵來自他的壓力,可以好好想想。
可一天天過去,她開始不確定了。
難道是因為那天她沒答應,他又生氣了?
一想這些,她就心煩意亂。
可秀姨說了她也不能不管,晚上回家後就問周觀塵的動向。
李姐笑笑,“先生最近都是一早出門兒,晚上11點多才回來,回來後還要去書房忙一會兒,很辛苦呀。”
11點呀,那她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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