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陳默知正等著他。
周觀塵拳頭捏得格格響,“怎麼,還想再打一架?”
“周觀塵,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兩個人走到消防通道那兒,陳默知遞給他一份合約,“拆遷合約,我簽字了,換薑芫的自由。”
周觀塵無聲地笑了。
他把合約拍到陳默知臉上,“一個破鋪子,你想換我老婆,我他媽的給你臉了!”
他緊緊咬著後槽牙,看著陳默知還有些青腫的臉,想要按到馬桶裡。
陳默知並沒有生氣,淡淡道:“你和你弟弟的權力之爭都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拍賣會一戰,你占據了絕對上風,但這不夠,你還沒拿下古玩一條街,開啟博物館工程,這個才是你製勝的法寶,我現在簽字,你放過薑芫離婚,你不虧。”
“薑芫是物品嗎?能置換嗎?”周觀塵把合同撕了個粉碎。
陳默知又拿出了第二份,“她當然不是物品,她是我尊敬、崇拜、愛慕、心疼的人,為了她能幸福,我願意拿出我的所有來交換。”
周觀塵冷笑,“少特麼的裝情聖,你敢說你接近她沒有目的?”
陳默知很坦誠,“我的目的就是接近她,為了接近而接近,我的喜歡坦坦蕩蕩。”
“一個男小三兒,你連起碼的道德底線都沒有,你的喜歡一文不值。”
諷刺的情緒溢出眼睛,陳默知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帶著私生子和情婦回到她在的家,周觀塵你跟我提道德,你配嗎?或者說,你有那種東西嗎?”
頓了頓,他的語氣和緩了些,“周觀塵,如果你對薑芫有那麼一兩分喜歡,就放了她吧。你走的是一條不歸路,她跟著你隻能被連累,這次她能逃脫,那下次呢?你能保證她的安全?還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扔下她,抱著你的兒子情人離開?”
他的話像是重重一耳光扇在周觀塵的臉上,暴露的不僅是他的無情,還有無能。
想到薑芫疏離絕望的眼神,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想放手。
可從小到大,屬於他的人和東西真的很少,就算薑芫,也算他偷來的。
小偷會歸還贓物嗎?不,他們寧可被抓也不會歸還贓物,否則乾嘛要去偷?
他發現自己的思維已經跟著陳默知走。
他麵露冷笑,“陳墨知,你不用pua我,離不離婚都是我們夫妻的事,跟你無關,彆瞎摻和。”
陳默知露出古怪的笑容,“周總,彆那麼快拒絕,合同還有很多,我等你來找我。”
“滾!”
陳默知剛離開,他的身形就劇烈搖晃,高大的身軀貼著牆緩緩倒下,嘴角也溢出鮮血。
他閉上眼睛,感覺著生命從身體裡流逝的感覺,他不覺得疼,他隻能感覺到薑芫當時一定比他更疼。
“總裁!”
呂宋跑過來,看到他嘴角的血心驚肉跳。
他伸手想要去攙扶他,卻給周觀塵擺手製止。
他從口袋裡掏出藥瓶,倒了一粒藥服下,緩了片刻才說:“我沒事。”
呂宋看著他煞白的臉色和嘴角的血線,哪裡會相信他的話?
“我看您還是好好去看看醫生吧,這麼下去不行呀。”
“沒事,她不願意看到我,我就用這種方式陪著她。”
呂宋心裡一片澀然,他跟了周觀塵可不止三年,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更把他的痛苦和煎熬都看在眼裡。
不忍心看他自苦,他鄭重道:“總裁,不如您跟太太都說清楚吧。”
周觀塵擦擦嘴角的血跡,有些空茫地問:“說什麼。”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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