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互動落在周觀塵眼裡,跟刺進眼睛的錐子一樣。
眼疼,頭疼,心,更疼。
喉結滾動幾次,才咽下滿嘴的血腥,他啞聲說:“陳默知,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得到她,我不信。”
陳默知淡淡一笑,“周總,身為男人,我明白你的感受。像你這樣驕傲自負的男人,被偷家肯定受不了,但這是事實,你得接受。想想我們芫芫,你把人帶回家的時候,她又是怎麼吞下那口血的?”
那怎麼能一樣?他根本沒背叛她,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沒跟白抒情上床,更沒想過要離婚。
他的臉色一寸寸陰沉,目光更是森冷至極,“那是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插嘴。”
陳默知製止了薑芫說話,選擇自己麵對周觀塵的滔天怒火,“她是我要護的人,有些話她不好意思說,就由我來說。我和薑芫的開始是我趁人之危,她被你傷了買醉,我趁機侵犯了她。”
薑芫沒想到他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忙大聲說:“不是這樣,都是我不好。”
“你沒錯,都是我對你情難自控。周總,你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醫院見麵嗎?那是我陪芫芫去檢查,你的兒子推了她一把,差點把她推流產。”
竟然這麼早嗎?
周觀塵眼底滿是憤怒,可隨即想到了什麼,不由自嘲地勾勾唇。
那次,他倒是讓呂宋去查薑芫生了什麼病,可因為太忙就忽略了。
薑芫沒敢讓陳默知說下去,怕把周觀塵刺激瘋了。
她淡淡道:“我們扯平了,好聚好散吧。”
“休想!”周觀塵拉住薑芫,“你打掉孩子,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薑芫冷冷看著他,那目光滿是厭惡和排斥,甚至還有恨。
男人呼吸一沉,大手收緊……
薑芫似乎感覺不到疼,隻是冷冰冰地看著他,“如果你敢對我的孩子不利,我會跟你同歸於儘。”
“你試試。”周觀塵態度強硬,可眼底通紅,裡麵似乎有什麼要碎了。
陳默知推開他,把合同甩過去,“今天周二少已經找過我,願意出五倍的價錢買我的鋪子,我還看他去找過另外幾家。周總,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可要找他去合作了。
周觀塵反而冷靜下來,一雙狹長的眼眸黑沉沉的,“威脅我?”
“不敢,我自知沒什麼籌碼,隻想讓我們都彆那麼難堪。周總,放手吧,芫芫喜歡你的時候你對她愛搭不理,現在她不喜歡你了,你就放了她吧。”
她喜歡他的時候?她什麼時候喜歡過他?
她喜歡的……從來都是另外一個人。
而他,隻是個可笑的影子。
他低下頭,輕聲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驅趕走奔湧而來的悲傷、失落和挫敗。
看看,偷來的就是偷來的,即便失主沒了,也不會永久地停留在小偷手裡。
陳默知和薑芫看著他發笑發狂的樣子都很緊張,一句話不說等著結果。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抬起頭,眼裡是堅不可摧的決絕。
拿起那份合同看了看,他說道:“很好,我接受這個合作。明天上午9點半,帶好你的證件,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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