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錢沒有仇,哪怕是因為他被綁架的補償,也是應該的。
辦事員見過為了一把椅子一張床吵得麵紅耳赤的,也見過為了巨額家產殺害枕邊人的,這麼乾脆的離婚方式還是第一次見。
沒有孩子沒有財產糾紛,很快就簽好字,她說:“冷靜期30天,結束後如果還堅持離婚就來辦理離婚證,如果一方不到場,就作廢。”
薑芫知道有冷靜期一說,不過她實在不想拖延了。
她小聲對周觀塵說:“不能找找關係,跳過冷靜期嗎?”
周觀塵站起來,“一個月而已,從這一刻,我就認定我們離婚了。”
說著,他率先站起來,大步離開。
薑芫坐在椅子上,閉了閉眼睛。
她不是等不起,她是害怕再生枝節。
陳默知過來扶起她,“可以走了嗎?”
薑芫看到周觀塵已經走到大門口,就點點頭,拿起自己的那份協議和一千萬的卡,也走出去。
她身體虛弱走的很慢,這段路要比普通人多用一倍的時間,但是沒想到周觀塵竟然還在。
他靠著車子吸煙,但不知在想什麼,煙灰已經積蓄了老長一截兒。
燒到手指的灼痛讓他回神,在看到薑芫和陳默知親密的靠在一起,他把煙蒂揉在了手心裡。
掌心的疼痛讓他頓了兩個呼吸,他望向她,薄唇緊抿,藏在墨鏡後麵眸子肆無忌憚的流露出委屈和哀怨。
出口的話語卻冰冷無比,“把你的東西帶走。”
薑芫頓了下,淡淡道:“該帶走的我都帶走了,如果還有礙眼的,你就扔了吧。”
聽了她的話,他不亞於被人在鼻子上砸了一拳,說不出的酸澀翻湧而出,甚至墨鏡後的眸子也有了水光。
不再有任何言語,他打開車門上去,一直到車子開出很遠,他才慢慢張開手,手裡的煙蒂已經碎成粉末,手心焦黑。
看到周觀塵的車子遠走,薑芫才鬆了一口氣。
說了謊的人總是心虛,她害怕麵對他的每一秒,生怕被戳穿。
上車後,陳默知也提醒她,“一個月的冷靜期,隻要周觀塵願意,可以用很多方法來驗證孩子是誰的。”
是的,薑芫在醫院撒的謊並不高明,而且她以前去檢查過,很容易找到診療記錄。
再複雜點,可以通過羊水穿刺確定。
隻要他肯上心去做。
想到這裡,薑芫說:“墨知哥,我想求你件事。”
陳默知看著她,“儘管說。”
“我想要這一個月和你裝情侶,隻有這樣周觀塵才能深信不疑,他那人太驕傲了,一定不會再去猜疑孩子是誰的,更不會去查。”
“好,那你要不要搬來跟我一起住?”
見薑芫驚訝地看著他,他忙解釋,“就是做做樣子。”
薑芫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她始終沒離婚,陳默知又是老師,彆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陳默知則尊重她的意見,“那我每天都去看你。”
兩個人商量好後,陳默知又提醒了她一次,“芫芫,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漏洞,比如在翠微灣那邊有沒有遺漏?”
薑芫搖搖頭,她是個謹慎的性子,不可能犯下這種致命的錯誤,除非腦袋不清醒。
等等,腦袋不清醒?她忽然想起來了,在翠微灣,她還真留下一樣能暴露孩子父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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