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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上門的時候,白抒情正在化妝準備跟周觀塵去參加宴會。
手指一抖,眼線撇到一邊,成了爬行的蚯蚓。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張進死了,就死無對證。
更何況她現在是很重要的人物,那些人不會讓她出事。
想到這裡,她優雅地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對警察說:“我想要打個電話,可以嗎?”
警方卻沒給她麵子,直接搶過手機。
白抒情沒想到這樣,就有些慌了。
“彆碰我,你們知道我男朋友是萬寶齋大少周觀塵嗎?”
領頭的孫警官沒說話,關係到丟失的國家文物,是誰的女朋友都不行。
審訊室裡,白熾燈直照在臉上,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不斷向她襲來,白抒情都要崩潰了。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她才回國幾個月,可養尊處優之後,完全把三年的痛苦生活扔到了腦後,受不了一丁點兒罪。
等周觀塵帶著律師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都脫了一層皮。
……
接到孫警官的電話時,薑芫正陪著何苗接受會診。
幾個專家都看過,得出的結果一樣:何苗的手嚴重受損,以後不能拿重物和長時間使用,也就是說,她不能畫畫了。
這個結果何苗早就料到,但還是流下難過的淚水。
秀姨抓著專家不放,“求求你們想想辦法,她才21歲,她的青春正當時,她要畫畫,她學了十幾年付出太多,求求你們了救救她。”
說著就要跪下。
陳默知把秀姨拉起來,薑芫追著醫生到外麵。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國內最著名的骨科專家搖搖頭,“你好好勸勸小姑娘,人生的路千萬條,這條走不通就選另外一條,彆折磨自己。”
專家們走遠,薑芫愣愣站著,一顆心像是碎成千萬段。
為什麼會這樣?苗苗她做錯了什麼?
壞人一個個活的耀武揚威,可她們這些好人卻受儘苦楚,被欺負的抬不起頭來。
就在這時候,孫警官的電話打了過來。
“薑小姐,很抱歉,您提供的證據無法證明白抒情是張進的同謀,我們也沒有查到她跟他的通話記錄,現在周觀塵周先生來保釋她出去……”
薑芫腦子裡嗡嗡的,孫警官再說什麼她一句也聽不清楚。
這好像是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這些日子以來承受的所有羞辱在這一刻爆發。
她身上披著陳默知的外套,口袋裡是他的車鑰匙。
沒有遲疑,她坐電梯到停車場找到陳默知的車子,上車後直奔警局。
陳默知追下來的時候隻看到車子的尾巴,忙給她打電話。
薑芫並沒有接,他隻好打車跟了上去。
胸腔裡那股怒火在支撐著,薑芫把車子開得飛快,到警局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白抒情走出來。
她頭發亂蓬蓬的,身體裹在一件男式西裝裡,像是一朵被蹂躪過的小白花,楚楚可憐。
薑芫眼睛微眯,忽然猛踩油門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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