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人閃開,自己把人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
被麻醉了的女人身體好像喪失了所有機能,也軟軟地在他懷裡,惹他生氣,也心疼。
吃飽了撐的嗎?要是給陳默知生孩子。
等人都出去,護士進來。
看到滿屋子的東西,她皺皺眉頭,想要說什麼,可接觸到周觀塵冷漠的目光,又咽回去。
“她現在這樣,我需要做什麼?”
護士忙說:“產婦大概半個小時後會醒來,因為麻醉的作用她會渾身發抖,需要給她按摩四肢的肌肉,還有術後六小時要平躺休息,不要枕枕頭,禁食禁水,可以用棉棒給她把唇滋潤一下……”
周觀塵認真聽著,其實他知道身後那兩個護工都是照顧產婦的老手,他完全可以離開不管。
可看著床上蒼白脆弱的女人,他卻狠不下心。
護士給薑芫掛上消炎的藥水就走了,護工和月嫂都出去,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倆個人。
看著她那張沒有一點血色的小臉兒,他不僅問她,“你就那麼愛他嗎?甘願為他吃這種苦。”
過了會兒,薑芫的四肢肌肉痙攣,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他忙按照護士說的,給她揉捏按摩小腿肚。
先是左邊然後右邊,又是手臂,來來回回很多次,他的手都酸了也沒有停止。
漸漸地,薑芫安靜下來,皺緊的眉頭也漸漸鬆開。
周觀塵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棉棒蘸了水,替她濕潤嘴唇。
薑芫似有覺察,伸出舌尖舔了舔。
看著她像小貓崽的模樣,他不由勾起唇角,“當媽媽了,還這麼幼稚。”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沒覺察的心酸漫上心頭。
是的,她當媽媽了。
他曾經以為,自從他們發生關係後,他就是她的,一輩子是他的。
她會給他生兒育女,和他共度餘生。
可沒想到,連一年都不到,她已經給彆的男人生了女兒。
忽然,薑芫的眼皮顫了顫,輕輕叫著,“……哥哥。”
周觀塵拿著棉棒的手一抖,隨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跑前跑後照顧她和她女兒,她心裡卻隻有陳默知。
站起來,他對等在外麵的護工說了聲“好好照顧她”,就快步離開。
等電梯的時候,他看到剛才借過電話的護士正跟一個滿臉痛苦的男人講話
“孩子七個半月早產,體重隻有3斤多,身體的很多器官都沒有發育成熟,容易出現感染,要先放在保溫箱裡觀察,你要有心理準備。”
男人垂頭喪氣地走開,周觀塵卻陷入了沉思。
薑芫的孩子也是早產,為什麼她的體重就有5斤多,還很健康根本不需要放保溫箱。
是她的孩子特彆還是醫生疏忽了?
還是……薑芫根本不是早產?
那點卑微的希望湧上心頭,竟然讓他顫動不已。
他追上了護士。
護士對他印象深刻,“周先生,您有什麼事?”
周觀塵組織了一下措辭,“我想問一下,薑芫的孩子也是早產兒,為什麼不需要放保溫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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