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修補,是一種精細又枯燥的工作,且耗時很長。
所以以往的比賽,都是選手提交作品和修複報告以及不低於5分鐘的修複視頻。
這次的比賽作為商業競賽,開幕式和頒獎儀式是直播,而曆時三天的比賽過程,會被拍下來剪輯後做成紀錄片播出。
在這三天裡,所有選手都吃住在那個小房間裡。
薑芫來之前,已經抽了好多奶水放在冰箱裡,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會漲奶,她需要去洗手間處理。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薑芫靜靜等著發放要修複的畫作。
這次古書畫賽道的一共12個人,她是最後一名,蔡栝是在8號,跟她隔著很遠。
白抒情和主持哥挨個房間送裝著畫作的大盒子,根據上麵的編號發放。
送到8號的時候,白抒情對蔡栝微微點頭,眼神裡都是算計。
等到薑芫的房間,白抒情把最後一個盒子放在工作台上。
她看了眼薑芫的工具箱,見排筆毛巾各種型號的刮刀一應俱全,心想這賤人去夏城不但生了個孩子,還學了點皮毛。
隻是這點皮毛拿出來丟人都不夠,她就看著她怎麼死!
這一次,可不能讓她再逃脫了。
薑芫忽然抬眸看過來,白抒情眼裡的惡意沒來得及消散,慌亂間差點把薑芫的放大鏡弄到了地上。
她接住,眼神淩厲,“你小心點。”
白抒情看著她,就像看到一個脖子鑽進繩套卻喊著她搬走板凳的傻子。
“放心吧,就算弄壞了組委會也有備用的,倒是薑小姐,儘力就好,不要有壓力喲。”
薑芫揭開盒子的封條,淡淡道“我要開始了,請你們出去。”
果然是最沒本事的是脾氣最大的,眾人紛紛撇嘴,陸續退出了房間。
薑芫眼眸凝了凝,她有種感覺,白抒情要搞事兒。
打開盒子後,她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盒子裡的畫卷是碎的。
泛黃酥脆,幾乎一碰都要成渣那種。
按理說,這種限時比賽的畫作臟汙、蟲洞等幾種,萬萬不可能碎成渣。
要知道,這種破損程度的修補,光處理畫芯就需要很長時間,揭裱的難度也大大增強。
監控裡,一眾專家評委看著薑芫對著畫作發呆,都紛紛搖頭。
“非要參賽,這一上來就露怯了。”
“是呀,這又不是唱歌跳舞能糊弄過去,乾嘛非要丟這份人呢?”
副館長不由問“是誰給了12號這樣一副畫作,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白抒情忙笑著說“是薑小姐要跟蔡大師一較高下的,自然倆個人的畫作破損程度要一樣,您看,蔡大師的也是那樣。”
他說了聲胡鬨,不由去看葉館長,他鐵青著臉,緩緩閉上了眼睛。
副館長也不好說什麼,手伸到口袋裡,觸碰到薑芫給的那個東西。
有些燙手。
嘉賓和觀眾席上的人都還沒離開,通過大屏幕看著工作間裡的選手。
周觀垚直搖頭,“他們這不是欺負人嗎?給薑芫的畫作比彆人的上了難度。”
周觀塵沉默不語,其實難不難的,有區彆嗎?
他後悔剛才一時心軟沒強勢阻攔她,等三天一過結果出來,她恐怕要成為全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