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芫當然不信,而此時門裡也傳來了陳默知的聲音,“芫芫,餃子煮好了,快回家吃飯吧!”
聽到這麼日常的對話,周觀塵心臟抽了抽,但對著薑芫,又硬下來,“伊蘭國,金夏墓群,鳳柩。”
聽到他提起師父,薑芫有些緊張,“你什麼意思?”
“薑芫,鳳柩就是你師父吧,三年前我在伊蘭,見過他。”
薑芫瞪大眼睛,“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從一開始就對上了持有走陰印的蔡栝,可最後卻沒有揭穿他,還有你剛才說你師父和陳默知父親是朋友,據我所知,能跟臨安居士做朋友且跟走陰印有關係的,隻有鳳柩先生了。”
薑芫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銳,關於師父的下落她本來就要去問蔡栝,但那人異常狡猾,她又不善於跟人博弈很怕被他欺騙,現在周觀塵能給她線索,那正可以兩相對照。
她沒有遲疑,“說出你的條件。”
他微微搖頭,“我沒彆的條件,就讓你跟我去醫院見見爺爺,要是他向你提你過分的要求,你也不用答應。”
薑芫已經做好了他獅子大開口的準備,卻沒想到就這麼簡單,不知道又在耍什麼花招。
不過,為了師父,做出點犧牲值得。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她話剛說完,門就從裡麵打開,陳默知抱著棉棉,站在那兒等他。
周觀塵的視線落在孩子身上,那孩子也往他的方向看過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比水晶還澄澈。
他的心一揪,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忙收回目光,把這種感覺理解為嫉妒。
門內,薑芫跟陳默知說了要去醫院。
陳默知立刻把孩子交給苗苗,“我跟你一起去。”
薑芫搖搖頭,“有兩位保鏢大哥跟著我不會有事,這件事你摻和也不合適,你把車鑰匙給我就行。”
其實陳默知想說如果我以你現任的身份就不會不合適,但他想到薑芫對他無條件的信任,如果現在要身份,無疑是趁火打劫。
他壓下悸動,輕拍她肩膀,“你快去快回,我們等你回家吃餃子。”
“不用,你們先吃,給我留一碗就行。”
薑芫快速換了身衣服,出來時看到周觀塵夾著煙看對麵的房子。
她心裡一虛,“走吧。”
周觀塵收回目光,跟在她身後。
等看到薑芫要自己開車,周觀塵摁住了她開車門的手,“坐我的車。”
“等我回來的時候不方便,你在前麵帶路就行。”
周觀塵又氣又疼,她現在跟自己坐一輛車都不行,就那麼在乎陳默知嗎?
他氣呼呼地上車,要加速的時候又怕她跟不上出什麼危險,不覺慢下來。
薑芫倒是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大概半個小時後到了醫院,
病房裡,周家人都在。
看到薑芫,周家人麵色各異,但底色都是好奇。
薑芫喊了周嶽叔叔,至於方雅瓊,她都沒搭理。
方雅瓊冷笑,“好啊,成了個專家就鼻孔向天,不過是個工匠,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嗎?”
薑芫頓住腳步,“我並沒有覺得自己了不起,但已經離婚了,我懶得搭理你這個克扣兒媳婦生活費,搶奪珠寶首飾,還聯合外人欺負侮辱的前婆婆有問題嗎?難道你非要我罵你?”
方雅瓊臉色一變,“好你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當初要不是我的調教,你這鄉下的泥腿子能有今天嗎?”
薑芫手指捏緊,有些人就不能給臉,否則她就騎到頭上來。
“方雅瓊,你的調教就是收買我的傭人往水裡下藥,給你傳遞消息,讓翠微灣雞犬不寧。其實我一直迷惑,周觀塵真是你的親生兒子嗎?怎麼看著像是仇人?”
這一句話,讓周家所有人都臉色慘白。
周觀塵勾起嘴角,薑芫一句話就把周家的遮羞布全扯了。
周觀垚有些生氣,“薑芫,你彆胡說八道。”
“她有沒有胡說問問你身邊的父母。”周觀塵擋住薑芫。
方雅瓊眼裡凶光迸射,“好你個白眼狼,我白養大了你,你就跟你……”
“閉嘴,鬨什麼?”老爺子拄著拐杖從室內走出來,臉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