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羨身後是書櫃,薑舸站在她麵前,右手背在身後,被上衣遮擋,她微微探頭目光尋找那玻璃罐。
她已經裝得很若無其事了,許是眼神出賣了她,薑舸抵著書櫃撐在她臉側,微彎下腰,與她目光平視,桃花眼微挑:“在找什麼?”
鼻息相聞,近到她都能數得清他那分明修長的眼睫毛有多少根。
“我……沒在看什麼。”她隻敢很輕地啟唇,生怕說快一點,會碰到他的臉。
他眼神灼熱,仿佛下一秒就會吻上來。
司羨手掌悄悄貼上書櫃,努力拉開距離,可人被他圈在胸膛與書櫃之間,無路可退。
薑舸目光鎖在這張慢慢漲紅的小臉上,葡萄大的瞳仁碎光顫動,無助可憐,柔軟得讓人想欺負,輕易就被激發出人心底的劣根性。
他往前湊近半寸,她粉唇輕抿,眼神閃躲。
他故意磨她,在她耳邊輕輕吹氣:“剛才我媽問你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你怎麼回答的?”
司羨覺得耳朵癢癢的,想去撓又怕動靜太大氣氛更怪異,極力克製著,才慢半拍回想起剛才的聊天,大家都圍過來跟她說話,她腦子有點漿糊,想不太起來跟段儀說了什麼,她垂下眼瞼,慢慢從記憶裡拉出片段。
“我說我們是在一次相親會上偶然間認識的,後麵相處了幾次覺得挺合拍的,就在一起了。”
相親會=原本他和司溶溶的相親。
相處幾次=吃飯+化妝。
她倒是會春秋筆法。
薑舸勾唇,在她臉紅到快爆時,慢悠悠直起身,放過她。
“你這理由,我媽不會信。”
司羨倏地瞪大眼睛:“啊?”
薑舸沒有解釋,他提起另一個話題:“跟我家人相處還適應?”
司羨被他轉移了注意力,點點頭:“大家人都很好,說實話,來之前我以為你家人都是那種嚴肅不好接近的群體,結果完全相反,嗯,很熱情。”
而且,薑家人對薑舸,完全不像是外界所傳聞的那般排擠,反而受到的待遇略有勝過薑雲西一籌的樣子。
看來外麵的傳言不能儘信。
薑舸彎唇:“你所看到的已經是有所收斂的結果了。”
司羨想象不出來,她們沒有收斂是什麼樣子。
薑舸退開一步:“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司羨立即點頭,她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裡,去涼快的地方,不然跟他單獨相處,感覺身子要著火了般。
薑家老宅很大,外麵還有園林,隻逛了三分之一,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天蒙蒙暗,淅淅瀝瀝小雨落下。
兩人隻能回到宅子裡。
迎麵碰上段儀,她手裡拿著塊繡帕,看到司羨頭發微濕,自然而然就抬手為她擦拭:“晚上你們就在家裡住下,雨天不好開車。”
司羨視線裡是段儀微微寬鬆的絲綢袖子,再往上,是那塊右下角繡著蘭花的繡帕一角,淡淡的蘭花香在鼻翼間回蕩。
記憶中,媽媽也喜歡用蘭花熏香。
段儀的話明顯是問薑舸的,司羨沒有開口,餘光看向薑舸。
薑舸漫不經心回答:“我的車技您又不是不知道,這點毛毛雨不算什麼。”
段儀自顧自答:“那晚上我讓劉嫂給你們送點湯,你們喝完就睡覺,明天早上不用早起,睡醒再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