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
酒瓶倒了一桌子。
陸則名推門進來,被眼前場景嚇了跳:“我擦,什麼情況?我不就是去接個電話的工夫,你們怎麼喝這麼多?”
趙逸群一臉苦相:“不是我,都是衍哥喝的。”
陸則名拿起空瓶洋酒,不可思議看向埋頭喝酒不搭理人的薄衍,轉頭望向趙逸群。
趙逸群歎了口氣:“有人在餐廳遇見司羨和薑舸吃飯,拍照發到朋友圈去,剛好被我看到,我就說了一嘴,衍哥就把手機搶過去,看完就砸了。”
他的第二個手機啊!
再次為衍哥的失戀添磚加瓦。
陸則名嘴角抽了抽:“之前不是沒把司羨當一回事?怎麼人跑了就不高興了?”他有時候也不知道薄衍在想什麼。
趙逸群搖頭,找他要手機:“我得給知許打個電話,讓他來勸勸衍哥,不然再喝下去,我怕得進icu。”
孟知許離得遠,被喊來時,桌上又多了好幾瓶空瓶。
他走過去,就把薄衍手裡的酒瓶搶掉。
薄衍皺起血紅的眼睛:“彆管我。”
說完還想把酒瓶拿回去,孟知許把酒瓶拿遠放在桌尾,再在他麵前坐下。
“薄衍,你這是何必呢?”
薄衍自嘲地笑了聲:“我不明白,明明說好會陪我一輩子的人,怎麼就突然撒開我的手?我不明白,我缺席過那麼多場和她的約定,她不是次次都原諒我,怎麼這次就不行了?我更不明白,她寧願選擇薑舸那種不學無術的人,也不願意再回到我身邊,我比薑舸,差哪裡了?”
孟知許看著當局者迷的好友,歎了口氣:“我之前不是勸過你很多次,要珍惜眼前人,你偏不聽,就衝著你對司羨的態度,她能堅持這麼多年已經挺不容易的,你不能要求人家時時刻刻追逐著你,卻不給人回應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今日果,昨日因,她已經結婚了,你放手往前看吧。”
作為朋友,他最多勸到這個程度。
孟知許說的都是實話,但實話最紮心。
薄衍笑得苦澀:“可是我現在想跟她好好處了,她卻不給我機會了。”
捧著真心給他他不要,摔碎了,他反而說要幫忙粘起來。
人的本質果然是賤的。
孟知許拍拍他的肩:“今日醉一場,回去好好睡一覺,重新開始,繼續做你的薄氏繼承人,彆再惦記不屬於你的人。”
“重新開始?對!司羨是個長情的人,她不可能說不愛我就不愛我,我比薑舸多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基礎,他絕對贏不過我,我這就去跟司羨說,重新開始!她想要的,我都會給她!”
薄衍隻聽進去了那四個字,猛地站起來就要朝外走出,趙逸群和陸則名驚得從沙發上坐起來,一個抱上半身,一個抱雙腿,懇求他冷靜點。
薄衍用力掙紮,喝酒的人力氣無限大,沒一會功夫就掙脫了兩人,他往前邁了一步,包廂門打開。
來人穿著白色雪紡裙,長發垂在胸前,淡妝可愛素雅。
薄衍有點看不清對方長相,但印象中這樣的打扮隻有司羨會。
而且對方身形也很像。
“羨羨……”
他走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握住她手肘:“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在話落瞬間,他眼前清明看清了對方的眉眼,他下意識鬆手,捏了捏眉心:“澹雅,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