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羨視線從窗外的繁星點點收回來,她看向薑舸,忍不住好奇問。
“你們小姑婆很可怕嗎?怎麼大家都不怎麼敢去見她?”
薑舸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隻手牽住她的手放在膝蓋上把玩:“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不想?”司羨聽得有些糊塗。
薑舸嗯了聲:“聽我爸講過,小姑婆以前在家裡很受寵,性子比較嬌,經常得罪人,隻是大家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對她怎麼樣,但嫁人就不比在家裡,在婆家受了不少委屈,剛結婚後經常跑回娘家讓爺爺給她做主,次數多了爺爺也頭疼,後來發生了許多事,小姑婆的性子變得有些……古怪,大家也不怎麼來往了。”
說古怪是給小姑婆留麵子,他也不想讓司羨擔心。
司羨不是個八卦的人,薑舸點到即止,她也沒有多問。
隻是當兩人都躺在床上時,司羨牽住他的衣角抬起頭,下定決心般:“那要不要我陪你去?”
薑舸沒想到她還想著這事。
他眸底微動,揶揄著:“就這麼舍不得我,嗯?”
這人分明知道她的意思,卻故意歪曲她。
司羨臉微紅,神情卻認真:“我是怕你去了會受委屈。”
薑舸驀地笑了:“你不怕你去了,小姑婆刁難你,你會受更大的委屈?”
司羨怔忪:“啊?”
他小姑婆又不認識她,不至於吧?
但他又說小姑婆性子古怪,司羨更加擔心他此行過去吃虧。
薑舸垂下眼睫,不動聲色掩飾自己的失言:“逗你的,放心,你沒聽二叔他們說嗎,小姑婆以前最寵我了,我這個寶貝侄子過去,哪會受什麼苦,隻有享不完的樂子。”
說是這麼說,但薑良辰在飯桌上那大舒一口氣的樣子讓司羨曆曆在目。
她還想說什麼,薑舸突然將她托起放在腿上,摟住她的腰,距離驟然拉近,手指無處安放,她隻能輕輕搭在他肩上,被迫仰起頭與他相視。
薑舸靠近,抵著她額頭:“我可不可以把這理解成你在擔心我?”
他問得直接,聲音卻不是平時的老神在在和篤定,嗓音很低,更多的是不確定和難以被察覺的忐忑。
司羨性子與他相反,是江南小意的婉約,不像他擅長打直球。
她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想搖頭,但她又克製住了。
和薑舸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她潛移默化被他影響了不少,而且她也曾有過期待,所以她明白能被人正向回應是種怎麼樣的感受。
況且,她也是真的擔心他。
薑舸等了一會,沒等到她的回答,眼底劃過抹失望,但他告誡自己慢慢來,不要心急,她願意同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然是過去所盼望不能及的事了。
於是他打算略過這個話題,剛要開口,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收攏勾住他的脖子。
他怔住,極輕地吸了口氣,心跳加快。
隻見她掀起長長的烏睫,卻不敢看他,視線落在他頰邊,將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極力忽視胸腔那擂鼓般的心跳。
“嗯,我很擔心你,薑舸。”原來,坦誠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難。
溫柔低語在他耳邊響起,薑舸愣了愣,眸底迅速積蓄起亮光,眼尾彎起,碎光鋪散整個眼眶,他收緊扣在她腰間的手,仿佛要將她糅碎進骨血裡。
他低頭埋進她肩窩裡,薄唇摩挲著布料,說出來的話有點模糊,但司羨還是聽到了。
他說:“羨羨,我很高興。”
薑舸是真的高興,他原以為這句話自己還要等很久。
身體本能快過理智,寬鬆的衣領傾斜,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
司羨咬唇抱住他頭。
熱烈一波一波朝她襲來,她想尖叫,被他炙熱的呼吸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