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舸將司羨推向身後,另隻手按在他膝蓋處。
那裡他放著把瑞士軍刀,以防萬一用的。
因為綁得嚴實,滾落山崖時還在。
司羨扒著他的手臂往前看,手裡緊緊握著根用來當手杖的樹枝。
如果是野獸,那她急救包裡還有點藥粉,對獸類有點用,能爭取點逃跑時間。
就怕遇到打劫的壞人。
往往這種人,都是成群結隊的。
就在司羨做著最壞的準備時,樹叢撥開。
“薑先生,司小姐!”
是牛叔。
他滿身都是泥土,手裡還拿著根鐮刀,看到兩人,露出滿口牙,在那張臟兮兮的臉上格外雪白。
兩人鬆了口氣。
原來自兩人掉下山後,牛叔就一路順著泥石流的痕跡尋過來,終於讓他找到兩人了。
司羨和薑舸都被他執著和情義給感動了。
“要趕緊下山,我剛在附近看到老虎的腳印了。”
牛叔這句提醒,讓兩人瞬間提起心眼。
有了牛叔幫忙,下山速度增快,幾乎在天黑前,趕回了石化村。
一回到院子,司羨也顧不上形象,一屁股坐在石墩上,薑舸同樣在她身側坐下。
要不是身上太臟,她都想直接躺平睡過去。
休息會,大家打起精神洗沐。
薑舸身上都是傷,隻能擦洗,這工作自然而然落在了司羨身上。
明明他昏迷時,她都能自然而然給他處理,怎麼清醒時,光是看一眼那賁張的肌肉,她就忍不住熱意上湧。
做針灸時,她什麼樣的身體沒見過,唯獨薑舸的,她有點難以靜下心。
她擰乾毛巾,輕輕擦拭裸露在外完好的肌膚。
慶幸他背對著自己,看不到自己。
“你是貓嗎?”
他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差點沒拿穩。
“什麼意思?”她不解。
“軟綿綿的。”
司羨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嫌棄她力道太輕了。
她嘴角抽了抽。
果然是少爺命,有少爺病。
等把少爺服侍好後,司羨渾身輕鬆躺在床上:“我終於感覺又活過來了。”
薑舸看著抱著被子滾來滾去的人,還說自己不像貓。
這一夜,司羨窩在薑舸懷裡,睡得很沉。
即使做了噩夢,聞到青鬆木氣息,她又能安心睡過去。
司羨睡了一夜一天,幾乎是第二天傍晚才醒來。
她雙目惺忪,人賴在床上,感覺自己處在雲端,輕飄飄的,四肢五骸都不是自己的了。
薑舸從外麵推門進來,司羨趴在被子上,眼帶羨慕。
常年健身鍛煉的人身體素質就是不一樣,昨天還差點走不了路,今天就能下地到處走,反觀她,哪動哪酸痛。
“牛叔說,在半山腰找到你掉落的手機,昨天忘記跟你說了。”薑舸把手機遞過來。
屏幕完好,就是星空藍機蓋有幾道劃痕,但手機打不開。
司羨擺弄著:“可能是摔到裡麵的零件,或者沒電了。”
充電器在行李箱裡,懶得拿,反正也沒有什麼人會找她,晚點再充電試試。
“你手機是不是丟了?”昨天在山窟窿裡就沒有找到他的手機,不然她就能當場報警,請求支援了。
薑舸回想:“應該是第一下摔在山壁時,從口袋裡脫落了。”
司羨又愧疚又難受,要不是她,他也不用來這裡吃苦受傷還丟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