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會場中已是鴉雀無聲,此等變故,曆年來還是首次發生在軍部中。
然而彆有深意的是,幾位“烈陽”皆是沉默不語,靜坐其上。
就連那些一向激進衝動的“鷹派”之人,也都作冷眼旁觀狀。
這一幕落在的“鴿派”之人的眼中,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某些有心人想要出麵調解,卻立即被身旁之人按住。
對於其他豪族來說,最重要的目的已經達成。
既然“烈陽”已經發話,他們背後的豪族便可名正言順地插手邊境重建事宜。
至於謀奪“驕陽”之位,和他們並無乾係,能出聲附和秦自生幾句便足夠了。
那位子即便不歸宇文又如何,有秦家那位嫡孫在,其他豪族同樣沒有機會。
秦家謀劃的太多,貪婪之心過甚的話,或許最終隻能一無所有。
方才秦自生同“烈陽”的數次對話亦是落在他們耳中,言語間毫無敬畏之心。
聽得那些“鴿派”之人皆是眉頭緊蹙,在心中暗罵。
秦家還是操之過急了,此舉實在太過冒失,或許會影響到其他豪族。
即便軍部正走向消沉,也依舊是隆國最巔峰的掌權機構,是絕對能正麵硬抗政部的龐然大物。
而軍部的真正掌權者,可不就是那幾位“烈陽”。
他們這一派係要想和其正麵對抗,還早的很。
真要是軍政兩部現在就撕破臉皮,“鴿派”隨時都會遭到清算,沒有一人能活到第二天。
彆看現在軍部內裡兩大派係的關係日漸緊張,實際上“鴿派”根本不是“鷹派”的一合之敵。
嚴格來說,“鴿派”隻能算占據軍部的三成,而不是軍中的三成。
隻要“烈陽”振臂一呼,他們麾下的官兵絕對會立刻調轉槍頭對準這些“鴿派”主官。
沒辦法,“烈陽”的威望就是如此之高。
而豪族之間終究是以利益往來,真要當作盟友關係那可就是異想天開了。
至於那秦自生,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讓他自生自滅吧。
“以下犯上,目無軍紀,憑這一條便無人能救你。”
秦自生此刻宛如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看著宇文的麵目極為猙獰。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被羞辱到這等地步。
秦家嫡係一脈,軍中的師團長,他身上的名頭,哪一個拎出來不是分量十足。
可這個平民出身的小子,數次挑釁自己,方才更是抽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秦自生決心要讓宇文血濺當場,事已至此,他已無心再去顧忌其他。
唯有宇文的血,才能洗刷他心中的恥辱。
秦自生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宇文,體內的氣血正在極儘湧動,整座會場之內憑空生出了猛烈的颶風。
在這股極強的風壓之下,無數桌椅直接騰空而起,一些主管需要開始發力才能定住身形。
這便是黃金大境極境體魄所展現的威勢,尚未真正出手就已經足夠駭人了。
饒是如此,幾位“烈陽”依舊老神在在地作壁上觀,好似這隻是一場正常的切磋。
“救?憑你?”
宇文忍俊不禁,對方的話語讓他笑出了聲。
狂妄愚蠢的人比比皆是,一路走來他遇到的太多了。
但凡此人動點腦子,也不至於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