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喬東不敢見溫高陽，繞著走，可惜離場的時候還是沒躲過。
溫高陽靜靜地凝視他，看半天，笑了一聲。
“混得不錯啊，婁總，怎麼混得這麼好，也不見得回去救救我這個苦難的發小啊？”
“高陽？！好久不見，聽你這話，你是有什麼困難嗎，怎麼不早點來找我幫忙呢？”
“婁喬東，我沒去找你嗎？”溫高陽冷笑。“我可是肋骨都斷了兩根，這就是去找你的代價。”
“怎麼會呢，這一定有什麼誤會！”
婁喬東滿頭大汗，努力辯解。
“婁喬東，以前欠我的，你也該還了，你奪走的東西，我會看著你，一點一點地吐出來。”
話音落下，溫高陽毫不猶豫離開，沒再看婁喬東一眼。
婁玉珂覺得自己特彆倒黴，什麼壞事都找上她，越想越不對勁，找到申俊民質問他是不是換命格出了問題，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大氣運者。
申俊民再次推算，臉色越來越蒼白，直到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嘴角卻逐漸有鮮紅得的血液流淌。
他能力本就一般，換命格已經是極限了，這次強行推演，更是到了強弩之末，血液順著蒼白的肌膚流進了衣領中。
婁玉珂驚恐地後退幾步。
下一秒，申俊民整個人癱軟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婁玉珂怕極了，奪門而出，不曾回頭。
申俊民轉頭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牽出一抹苦笑。
這時，一雙鞋出現在眼前，他抬頭望去，以為是婁玉珂，沒想到是僅僅見過一次的洛棲。
她蹲下身，也沒有要扶他起來的意思，目光淡淡的。
“你快死了。”
“是你，搞的鬼吧，你用了……什麼方法？我明明推算出來他就是財運加身……”
“你在說什麼，聽不懂呢。”
知道她在裝傻，申俊民閉上眼不再說話。
是他技不如人。
洛棲環顧四周，在櫃子上的合照上停留片刻。
照片很小，也很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女和一個男人，男人看起來有三十來歲了，和地上躺著等待死亡的申俊民很像。
“你賭上自己的命也要為婁玉珂再次替換命格，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申俊民沒有回答，胸口輕輕起伏。
半晌。
他睜開眼，眼裡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回光返照。
洛棲心下了然。
他起身，將合照拿在手裡，癱在椅子上，聲音微弱。
“她是我的妹妹，小我很多，我二十歲的時候她才出生，我一開始並不喜歡她，但是她很依賴我……”
“爸媽想要將她賣掉，我苦苦哀求，但是沒用，他們說賣了她就能給我娶媳婦，可是我不需要媳婦啊，我這人注定孤苦無依，姻緣……那是什麼東西。”
他眼神開始潰散，沒了聚焦點。
“後來婁家出現了，他們來資助山區貧困兒童，妹妹沒有讀過書，他們不會資助她，可是那個穿著一身昂貴公主裙的女孩，她居然點名了要資助妹妹。”
“我那時想，真好，她可以離開這個家了。”
“我去求婁家，求他們把妹妹帶到其他地方，孤兒院都行，隻要不是這個家。”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女孩穿著華麗，她指著妹妹說“爸爸！幫她好不好，她看起來真可憐。”
就這麼一句話，妹妹獲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