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吧。”
寧姣左右環顧,又重新憑欄遙望。
謝梵之留下了成淵和她一起看顧盛京,穆風等人跟隨他去其他都城平定妖魔了。寧姣看著滿目蒼痍的街道,心裡也是有著一抹不可言說的憂愁。
即使一切苦難終將過去,可苦難遺留的痕跡會在人們心中深深紮根。
“生命生生不息,苦難斷斷續續。”
傍晚的殘陽為天邊雲際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燦爛的晚霞照亮了蒼夷的大地,是黑暗來臨前的絕唱。
成淵負手上前與她站在一起,“人的生命就是那麼脆弱,誰都不可能一帆風順,他們堅強勇敢,苦難隻是生命的洗禮,生生不息就是希望。”
寧姣以為自己幻聽了,側目了一下,“二師兄,你是在安慰我?”
對上寧姣烏黑明亮的眼睛,成淵微微猶豫著蹙了下眉頭,控製住轉身就走的衝動,終於做了一句正常卻不常見的回應,“是。”
寧姣額角一跳,成淵這副略帶羞澀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素來冷淡假笑的一張臉,眉宇間多了幾分思索的遲疑,似乎在揣摩怎麼開口更好。微微低垂著眼皮,遮住了滿目躊躇。
“二師兄,寧姣大膽猜想一下,你是不是還在想蔽日森林中的幻境?”
成淵聞言錯愕地抬起頭,白淨的臉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暈,“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想那種幻境。”
寧姣眉目揶揄,“那種幻境?看來二師兄還記著呢。”
成淵有些羞怒地看向寧姣,剛開口就被寧姣伸手製止了。
“師兄,你聽我說。”
“那隻是一個陷阱,我們進入了藤妖的編織的夢境裡,被迫接受了那些角色行為。師兄隻需要知道,那些都是虛幻,不是出於我們誰人的本意。若是因此受到了影響,那隻能說師兄定力不夠,還是中了那妖孽的奸計。”
“亂我等道心,豈非是中了那些妖孽的下懷?”
“師兄也不必因此對我態度有所緩和,以前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不然,我還真的不適應。總覺得,你被鬼上了身。”
成淵神色有驚有怒,“你胡說八道什麼?!那種妖孽的障眼法我怎麼會看不透,隻是許久不見,見師妹修為見長,這腦子還是不太靈光,出言安慰儘儘我這當師兄的本分。狗叫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放心吧,我的未婚妻乃是海中第一美人,嬌媚可人。還真的看不上你這樣的陸地女瘋子!”
看著成淵甩袖而去的背影,寧姣摸著下巴思量了幾秒,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女人爽朗清脆的笑聲隨著風傳入成淵耳中,他不可控製地停下了腳步看了過去,嬌豔欲滴花枝亂顫的模樣落入眼底,心中那絲惱怒就輕易地消散了。
總歸是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經過這番他們之間的氛圍恢複了正常,遇到事情能一起討論做決定,偶有爭執也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感情沒培養多少,默契養成的可以。
盛京的樣子對比寧姣進去的時候煥然一新,街道整齊潔淨,已經開始有一些小商販出來經商了,也是漸漸熱鬨了一些。
寧姣的術法與謝梵之相近,每日都會加固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