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千裡之外的義烏,方永智無親無故,怎麼會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方永智不得不對眼前的美女刮目相看。
“我是江心洲的妹妹江心美。”,說完她咯咯笑起來。
“原來這樣啊,真是無巧不成書。剛才失禮了,對不起。”
“你這人怎麼這麼喜歡道歉啊,這都第三遍了。”
她看著他,又一次笑起來。
方永智似乎被江心美的笑聲所感染,禁不住也跟著笑起來。方永智一邊笑,一邊悄悄打量起眼前的美女來。剛才在車上隻顧著說話,根本沒正眼瞧江心美。
她高挑的身材,至少有一米六五,比想象中的江南女子要高不少。一副瓜子臉,皮膚很白,這很符合南方女子的特質。一對眉眼似笑非笑,就像會說話一樣,眼神清新自然,如同山澗裡流淌的清泉。鼻子有點尖,在鼻孔和上唇之間有顆很小的痣,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發型是當下最流行的長穗,頭發長短錯落,很有層次地搭在肩上。
她穿著一件長款米白色羽絨服,剛好越過膝蓋,既保溫,又露出一段大腿,顯得身材修長而美麗。冬日的陽光照在白色的羽絨服上泛起晶瑩的光芒,看一眼都會覺得心情舒暢;一條水磨藍牛仔褲,像被河水衝洗過一樣,深中帶淺,有的地方甚至開始發白,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腳上穿著一雙藍色雪地鞋,走起路來恰似一團淡藍色火焰,既恬靜,又不乏青春飛揚。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貌似天仙,美如桃花,無論怎麼形容都不過分。
這一刻,方永智被震撼到了。他好久沒這麼正眼看美女了,竟一時愣了神。
“看樣子一定是我猜對了。你就是方大哥,不對,是智哥。我哥哥常常這麼叫你。”
江心美生在南方長在南方,但性格卻很北方,說話就像年三十的爆竹,既乾脆又響亮。
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方永智想到了李延年的這首詩,隻是把北方換成了南方。
“江心美人如其名,人美心更美,哪個男人要是娶了她肯定有福了。”
方永智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齷齪,剛見麵就打人家姑娘的主意。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皇帝都是既愛江山又愛美人,何況我這樣一介凡夫俗子呢,這麼一想,方永智心裡也就坦然了。
“這樣的美人估計早就心有所屬了吧。”
方永智心裡湧起一絲酸楚。就算江心美沒有男友,也不會落到他身上,自己結過婚不說,年齡也比人家高出了快一輪,差不多是她的叔叔輩了,一個妙齡少女怎會喜歡上一個大叔呢,況且這個大叔還身無分文,一貧如洗。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
方永智苦笑了一下,儘量不再想她。
“我哥常提起你,對你崇拜著呢。”
一路上江心美巴巴地說個不停。
“你哥過講了,不敢當。”
方永智顯得十分淡然。
“我哥說,你很像許文強,在車上麵對歹徒毫不畏懼。”
“你哥怕是看《上海灘》看多了吧,看誰都像許文強。”
江心美帶著方永智,左拐右拐,最後來到一處院子前麵。
“哥,你看誰來了。”
江心美的腳還沒踏進院子,聲音卻早早飛了進去。
江心洲穿著一身油漬斑斑的工作服從廠房裡走出來。他一愣,不明白妹妹怎麼和方永智在一起。
“啊,是智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難得,難得。心美,快去泡茶。”
江心洲上來就要握手,一看自己滿手油汙,又縮了回去。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方永智會千裡迢迢來義烏找他。
“不好意思,來之前也沒和你打招呼,有點冒昧了。我剛才下火車正好遇到心美,是她把我領來的。”
“哪裡,哪裡,請還請不來呢,我可是巴不得智哥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