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和石頭扒在城牆上,正欲呼喚他們的師傅。
權逢卻點了他們的啞穴,讓人把他們帶走了。
權逢無動於衷,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眼神。
若是可以,其實他也想下去和他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這群人裡麵隻有他權逢最了解他們倆,或者說其實隻有權逢才了解他們。
權逢當然可以下去幫他們,但是這裡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他和尤文醫,和刀邛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足夠理智,足夠顧全大局。
所以尤文醫可以把兩袖清風閣的權柄完全交給他。
他會用權謀,懂得權宜之計,知道明哲保身,明白什麼是知人善用。
尤文醫不一樣,他選擇了戰,他更純粹,不喜歡什麼權謀詭計,這是他的選擇。
尤文醫相信,即便他身死,權逢也可以保全五閣的人。
權閣、文閣、武閣、名閣、商閣。
在他們創立之初,尤文醫就沒有任何限製他們的意思。
他們可以是一個獨立的勢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尤文醫清楚兩袖清風閣沒那麼容易存在,但是一旦存在了就沒那麼容易消失。
真正的兩袖清風閣是自由的,是自在的。
但是沒人要這自由,於是兩袖清風閣便形同虛設。
世人要權、要名、要利、要生存,所以他設立了五閣,將來或許不止五閣,但這就是將來的事了。
尤文醫用毒以下三濫的手段,逼迫一州之地就範,就是想要在最快的時間裡,有足夠的權柄和財富讓五閣以最快的速度創立、擴張。
而這因果他也想以一己之力承擔下來,哪怕身死,隻要兩袖清風閣立足了,他相信權逢會讓兩袖清風閣在這世間綻放出光芒。
他是一個珍惜時間的人,能用一天就做成的事,他不會花一年的時間。
所以是他選擇了東陽州。
東陽州背靠隕心山脈,前據壁娑關,地處偏僻,但資源豐富。且這一州之地並非諸王封地,就算搞出什麼動靜也不會引起注意。
更重要的是,司徒山莊自從三百多年前來到東陽州,成為東陽州江湖之主後,並沒有和外麵的勢力溝通的意思,司徒隻想做這片土地上的土皇帝。
所以即便動了司徒山莊,也不會引來外來勢力的牽扯。
尤文醫可以在東陽州以最短的時間建立兩袖清風閣,建立之後背靠東陽州,之後的發展就要簡單很多。
沒想到的是,風劫來了,來就來吧,順帶還把悅芯郡主拐過來了。
如是兩袖清風閣肯討好來到這裡的六方勢力,那可能兩袖清風閣很容易就度過了這次危機。
可是他尤文醫就不是願意低頭的人,他很清楚來到這裡的都是狼,而兩袖清風閣就是他們眼中的肥羊。
城牆下,尤文醫長劍插在了地上,渾身血跡斑斑。
這場戰鬥對他們來說很難,他們也隻是兩個年輕人啊,但是他們麵對的卻是中陽山和司徒山莊兩個勢力。
能殺到這個地步,足以自傲了,隻不過還不夠,要想活著就得殺下去,哪怕體力耗儘也要揮劍砍下去。
尤文醫盤膝坐下,希望能快速恢複一點體力。
刀邛同樣如此。
中陽山和司徒山莊的人已經退下,因為他們的傷亡太大。
在他們看來尤文醫和刀邛已經是強弩之末,越是這個時候他們會越凶狠,越義無反顧,所以不如給他們一點兒希望。
因此命令所有的弟子都退下了,減少無畏的犧牲。
虯髯大漢神色複雜,幾分恨意,幾分欽佩。
“你是條漢子,但是我中陽山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尤文醫的本事也得到了他的幾分認可。
尤文醫笑著說道“平常時候哪有這種機會,這一次是打痛快了。”
“痛快是痛快了,也是夠痛的。”刀邛道。
“你說,要不要用那老頭教我們的那一招。”刀邛繼續說道。
“彆了吧,用了更麻煩,除非殺了在場的所有人。何況以我們的體力撐不了太久了。”
“那就算了,老子還有彆的。”
尤文醫挑眉,驚訝地看著刀邛。
“哦?輸了這麼多次,你還藏著東西呢?”
平常切磋這麼多次,他還不了解刀邛嗎?難道寧可輸也留了一手?
刀邛站起來,得意大笑。
“哈哈哈,尤文醫,從今天開始,你準備被我壓在腳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