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醫四人一路上閒逛山水,比武論劍,好不自在。
一路北上,天氣反而變得涼爽,南邊枯敗的花兒在這兒方才開放,山川變化,大自然的神秘就像永遠探索不完的寶庫,一路而來,心也隨著山河的距離變得寬廣,仿佛腳下的路都變得順了。
正因為永遠在路上,所以永遠有新的花樣,這對於充斥著好奇心的南宮韻竹是一個接一個的驚喜。
一路上的見聞將她的天性釋放,她本就像那開放的花朵,爛漫,光彩動人,自由自在地隨風搖擺。
隻是尤文醫一路都注意著她和雪沁心。
他可不想她跟著雪沁心學壞了。
但凡有一點兒苗頭,他都會去掐掉,惹得雪沁心頻頻想揍尤文醫一頓。
不過韻竹畢竟是南宮城的小公主,十幾年的教養早就讓她善良的心固化了,沒那麼容易學壞的。
看到她無憂無慮開心的樣子,尤文醫也為她感到開心。
他始終對她有愧。
足足行了半月,他也每天悉心教她練劍。
入了江湖,她得知道保護自己,也得知道這世道人心絕不是慈悲為懷的。
奈何東境富庶,百姓富足,他們一路上又是走的大路,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一路太平,中陽山和臨淵都銷聲匿跡了,仿佛不存在,就更沒什麼事兒發生了。
尤文醫也樂得如此,不過他同樣一路上注意著是否有惠知芊和風劫的消息,惠知芊不過是個平民姑娘,顯然是不會讓人注意的。
可是齋月折花—風劫,那可是盛名在外,一舉一動絕對會傳出消息。
然而一路上,根本沒有絲毫風聲。
這天下太大了,找一個人何其艱難,隻能看權逢能否找到她了。
不過他並不擔心風劫會對她不利,畢竟她絕對不會喜歡上他。
若是喜歡上了,那想必也是心甘情願吧。
也不知道是否有再次見麵的機會,不知道權逢那家夥怎麼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東陽州。
這一路的江湖走得越來越遠了。
半個月的時間。
遠離了南宮城。
他們並不想引人注目,一路上少有進城,如今方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鳥飛。
刀邛身上的皮外傷終於好得差不多了。
這一路也是一種休整,整理好,還有事情做的。
因為他們是兩袖清風閣的人。準確的來說是除了雪沁心,他們是兩袖清風閣的人。
半個月的時間,劍首、刀首、棍首的名聲傳遍了天下。
自古英雄出少年。
江湖門派也有越來越多的人下山遊曆,許多人都是奔著他們的名聲而來,想要打敗他們,為自己正名。
來者尤文醫皆不拒絕,他同樣需要比試來練招。但是打多了就不是比試了,那是真的煩了。
後來再有人來下戰書,尤文醫就讓對方押一百兩,輸了錢留下。
來者都是門派弟子,大都不在乎這一百兩,可以說尤文醫借此賺得盆滿缽滿,雖然他並不缺錢,贖南宮韻竹的一萬兩被他當做存款留存了起來,這得攢著。
雪沁心見這麼多人來挑戰他們,看得牙癢癢,可是並沒有人挑戰她。
不客氣的是,她還是個無名之輩!
刀邛作為刀首,自然也有人來挑戰他,同樣是一百兩。
兩人這錢賺的就跟打劫一樣快。
賺了錢,尤文醫和刀邛就開始將錢送給一些人,一些值得的人。這與江湖俠客劫富濟貧差不多個意思。
要知道一百兩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多麼大的財富啊,但對他們來說並沒有這麼重要,江湖舔血的人,拿那麼多錢來乾嘛?
他們的眼光很刁,這一百兩不是什麼人都拿得起的。
有的人,活得太苦了,值得這一百兩。
有的人活得太善良,值得這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