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還是蒙蒙亮,尤文醫就準備出門了,剛出門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念歸拉住了衣袖,她帶著劍。
“丫頭,你怎麼起來了?”
“師傅,你是不是又要走?”
“你又是在哪裡聽說的?”尤文醫一臉驚訝,這事兒除了他也就權逢知道了。
其實尤文醫讓尤小石陪著她的時候,她就有點兒感覺了。
“你去跟權叔叔商量時,我跟著去了,我聽見了。”
尤文醫真的是驚到了,他還真沒有發現。
“念歸啊,你聽師傅說,現在很危險,所以師傅這次不能帶著你。”
“我知道,昨天我都聽見了,我不怕。”念歸一臉平靜,卻有一種呆萌之感。
“不行,你權叔會照顧你的,師傅不能帶你走。”尤文醫言辭之間透露出果決。
他轉身就走了,他怕自己會猶豫。這本就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但是為了她的安全,絕對不能帶著她。
尤文醫本欲直接走了,但是念歸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
他歎了口氣,回過頭來,她已經淚流滿麵。
“師傅,你又要拋下我嗎?”念歸執拗地說道。
尤文醫蹲下,溫聲細語地解釋道“念歸啊,師傅有師傅的事兒,你在這兒等著師傅好嗎?師傅會回來的。”
說完,他為念歸擦掉了眼淚,再度轉身走了,他見不得她那副模樣。
“師傅!”
念歸吼了出來。
“你這次再拋下我,我就再也不會原諒你,你不是我的師傅了!”
尤文醫眼角含淚,加快了腳步。
念歸攥緊了拳頭,還是跟了上去。
尤文醫沒回頭,來到馬廄就騎馬走了,他知道念歸在身後跟著,更加快了腳程,烈馬奔馳。
念歸騎著馬追了出去,淚水在顛簸的馬背上撒開,起初她還能看到尤文醫的身影,漸漸地,她連尤文醫的馬蹄聲都聽不到了。
她用儘了全力,盲目地追了一截路,最終疾馳的駿馬將她甩了出去,雖然她身上有功夫,但是畢竟年幼,這要是摔出去還不知道摔成什麼樣。
沒人知道的是,念歸懷裡的玉石閃爍了一下。
幸好常年的雜草織就了一塊草坪地毯,她滾了幾圈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念歸躺在地毯上咬著牙哭了起來,從壓抑的大哭,到聲聲抽泣,從抽泣到哭乾了淚水。
她一個人在草地上坐了許久,而後一個人站了起來,似乎腳上受了傷,一跛一跛的。
念歸麵無表情地來到正在吃草的馬兒邊上,她拔出了尤文醫送她的劍,輕輕撫摸著劍身。
而後鬼使神差地將劍一把劃向了手臂。
尤小石都驚叫了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一塊石頭飛過來打在了劍身之上。
“你在乾什麼!”尤文醫震驚且憤怒地吼了出來。
他不敢相信,念歸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她才九歲多啊!
“不用你管。”念歸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