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醫強撐著坐了起來,對姑娘露出一個微笑,“多謝姑娘,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哪有什麼芳名,賤名,小七。”姑娘抱著膝蓋,看著尤文醫雙目無神地說道。
“我們在這裡待了多久了?”尤文醫岔開話題。
“不知道,不過,天快亮了。”小七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尤文醫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外麵仍舊是黑黑的一片,但天邊已經黑裡泛白。
他移回視線,這才發現,姑娘的裙邊已經破碎了,想必是為了替他包紮吧。
感受到自己衣服裡包紮好的傷口,他才驚覺這個姑娘為他做了許多啊。
要撥開衣服,用身上的布條包紮捆束。
而他醒來感覺到自己身上是穿戴完好的,這說明她都做了,但是隻字未提。
尤文醫說道“我叫尤文醫,你聽說過我嗎?”
姑娘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聽說過,原來是你啊。”
“既然聽說過,那姑娘怨我嗎?”
尤文醫好像已經習慣了問彆人這個問題,因為隻有問清楚,才能讓彆人心中有數,讓自己有數。
“沒什麼可怨的,你們這些大人物何曾把我們放在眼裡,怨有何用,況且你救了我,要是你願意拋下我,你可以離開的。”
尤文醫尷尬地帶著苦澀笑了笑,“我哪裡算是什麼大人物,七姑娘彆這樣說,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逃出去吧。”
“你決定。”她目光看著鞋尖,並沒有什麼想法。
“趁著夜色,我們現在趕緊走吧,想必叛軍就在這周邊。”
“好。”小七起身扶起了尤文醫,他本想拒絕,但是她已經扶住了他。
便也接受了她的好意。
兩人借著半月微弱的光芒,慢慢地走出洞穴,朝著遠處走去。
夜裡,叛軍仍然在搜山,已經幾乎搜到了這裡,看見不遠處的火光。
尤文醫和小七加快了步子。
一路逃出去,不停歇地走了半日,路上隻能用野果溪水充饑解渴,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尤文醫發燒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也隻能強撐著往前走。
他們一路上都注意著遮掩行蹤,叛軍要四處搜查,探尋蹤跡,相比之下就慢了許多。
傍晚時分,他們竟然發現了一處山民的居所,那寥寥的炊煙顯露了山民的位置。
而尤文醫這時候,也已經快撐不住了,隻能去找山民,看看有沒有什麼草藥,食物。
小七攙扶著他。
兩人來到民居的時候,門口一個精壯男子老遠就看見了他們。
他似乎喚了人,又有一個老婦人,一個老山民走了出來。
尤文醫見狀,強撐著想要開口,小七代替他說道“我們想在這兒換點兒清水食物和草藥,老人家你們這兒有嗎?。”
尤文醫拿出了一袋銀子,遞給了他們,“不白換,還請諸位幫幫忙。”
“好,多大點兒事,快,趕緊坐。”婦人不動聲色地接過銀子,十分熱情。
老山民打量了一下尤文醫,看了一眼他腰間的劍,問道“這是受傷發炎了吧,臉色蒼白,汗流不止,精神不濟。”
“對,老人家,您這裡有什麼藥物嗎,還請幫幫忙。”
老山民爽快地說道,“放心,板藍根、草決明這些我們這兒多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再幫你處理傷口。”
“好,多謝老人家。”
老山民給了老婦人一個眼神,老婦人當即說道“兩位客人快請坐,我這菜快做好了,兩位真是趕巧了,快坐。”
她招呼了兩句就進廚房去了。
而一旁的精壯男子不斷對小七問這問那,小七隻是應付地說道“是。”“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