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江湖,那就必然要麵對死亡,可是若不身入江湖,他怎麼能有這麼豐富的人生,怎麼能見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物,稀奇古怪的人?
怎麼能變得怕死?
所有的牽掛都是他的經曆造成的。
若是他選擇不出世,不建立兩袖清風閣,那麼他的人生想必會很安穩,同樣的,也會很無趣。
他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隻是後悔自己沒有愛惜自己的生命,沒有保護好自己,讓自己遇險。
他不是不能活,是他自己心有死誌,不然也不至於身死南宮城。
尤文醫隨隊前往諦臨城,一路上,他好像變成了一個話癆,跟這人聊聊,那人說說,成功跟所有人都混熟了,可是沒有人認出他。
誰能想到一個本已經死去的人,就在身邊呢。
某種程度上說,他還是挺希望有人能認出他的
十餘日後。
兩袖清風閣的車隊被宮家軍的人攔下了,來人送給了權逢一張請帖。
是宮長青派人送來的。
請帖上的內容很簡單,他要娶妻了,十月初一將舉行成婚大典,請權逢前往觀禮。
成親對象是白無瑕。
權逢算了算日子,加快了腳程趕往諦臨城。
不管怎麼說,權逢與宮長青互為盟友,還需要一同應對朝廷,自然應當前往。
幾日後,他們就趕到了諦臨城,再度回到這裡,尤文醫感觸非常。
權逢隻帶了百十來號人進城,城門處宮長青派了人來接應他們,結果剛進城門沒多久,就在路邊遇到了幾個人。
對尤文醫來說,這些人可都是熟人。
正是權襄,和張秋、仙兒。
權逢當即讓人圍住了他們。
尤文醫在後麵探了探腦袋,這是怎麼回事兒?
權逢陰沉著臉看向權襄,“找了你這麼久,沒想到你居然在諦臨城。”
權襄手中折扇輕搖了兩下,而後收攏指著圍住他的眾人微微笑著說道“兄長,你這是?”
兄長?尤文醫疑惑地看向了權逢的背影,他就說,都姓權怎麼會沒有關係,可是權逢為什麼隱瞞他們的關係呢?
“閉嘴!拿下他們!”權逢厲聲說道。
“等等,我這是犯了什麼罪,讓兄長這麼急著抓我。”
張秋擋在了權襄身前。
“要不是你,他會死嗎?權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一切。”
聞言,尤文醫皺緊了眉頭。
“哦?兄長知道些什麼,不妨說來聽聽,怕不是兄長冤枉我了,我一向良善何曾害人性命,倒是聽不懂兄長的話。”
“哼!不必在我麵前裝模作樣,動手,拿下!”
這時候引領他們的領頭侍衛趕忙來到兩人身前,“權公子,權大人,可是有什麼誤會?”
權逢不解地說道“你認得他?”
“權大人,這位權公子是宮將軍的座上賓,在下也不敢得罪,有什麼恩怨不如稍後分說,在大街之上鬨起來難免難看了些。”
權襄戲謔地說道“我現在可是宮將軍的人,說起來,兄長,你還沒有資格動我。”
“是嗎?我若是非要動你呢?”
“那兄長不如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