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莊生沒想到這個時候胡夢蝶竟然過來了。
驚愕了幾秒後,接著點點頭“成!”
“我這就去拿!”孟平安連忙應承下來。
胡夢蝶把車鑰匙丟給了孟平安,孟平安跟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沒過多久,他就抱著一把吉他晃晃悠悠地回來了。
“生哥,給你!”
薛莊生接過吉他,輕輕撥弄了幾下弦,一時半會兒真不知道該唱啥。
這會兒應該唱點歡快的,可不知怎的,薛莊生隨性一撥,
竟彈出了彆樣的感覺。
“咚咚……咚咚……”
隻看薛莊生大拇指和手踝在兩側敲打著,就有一種莫名的憂傷。
他此時自然是在藍星上麵殺傷力最高,傳聞路邊的狗聽到都會覺得遺憾的安和橋。
喇叭不需要唱,就這簡單的前奏,都會瞬間抓住所有人的心神。
【讓我再看伱一遍從南到北,像是被五環路蒙住地雙眼】
【請伱再講一遍關於那天,抱著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
胡夢蝶聽到這兒,眉頭先是一緊,
隨後像是悟到了點什麼。
她掏出手機,對準薛莊生開始錄像。
薛莊生倒也不在意。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代替夢想的也隻能是勉為其難】
【我知道,吹過的牛逼,也會隨青春一笑了之,讓我困在城市裡,紀念伱】
胡夢蝶的手,在錄像時微微顫動了一下,但她掩飾得極好,仍舊平靜地繼續拍攝。
此時此刻的薛莊生,仿佛懷抱著吉他,在悠悠傾訴著內心的情感。
嗓音雖低沉,卻滿載著難以言說的故事感。
每一個音符,每一段詞句,都在他們眼前繪製出一幅幅生動的畫麵。
胡夢蝶立於一旁。
思緒隨著薛莊生的歌聲,在這鋼筋水泥的森林中飄忽。
等到他再次睜眼,已然是第二天早晨。
薛莊生揉了揉眼睛,眼裡滿是迷糊!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乾啥?
薛莊生對自己發起了三連靈魂拷問。
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公司宿舍的床上。
頭還有點隱隱作痛。
看來昨晚的酒勁還在作怪。
“醒啦?”
薛莊生揉了揉腦袋“昨晚咱是怎麼回來的?”
“胡總送咱們回來的!”
孟平安接茬說“不過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後來胡宗叫了車,生哥,你的酒量真是有待提高啊?”
薛莊生一時語塞。
“太久沒喝了,手生正常!”
孟平安點點頭“行了,我先去忙我的,你再多躺會兒。”
“好的!”
薛莊生笑了笑。
電影拍完了,自己也沒什麼急事,正好偷個懶放鬆放鬆!
正琢磨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薛莊生愣了愣“請進!”
王茹推門而入,一身利落的職業裝,手裡捧著厚厚的文件夾,一坐下來就直視著薛莊生。
“薛莊生,薛大老板,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啊?”薛莊生被王茹這一問,整個人有點發懵“沒啥打算啊。”
“薛莊生!”王茹神色凝重。
盯著薛莊生“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是‘飛爾組合’的一員,怎麼混、怎麼偷懶都成,隻要搭檔樂意,你就可以毫無負擔!”
因為那時候你無需對任何人負責!
“但現在呢!孟平安雖然他是個富二代,但是他現在可以說是等於拋棄了家裡麵所有的幫助,也拋棄了他以前規劃的路線,陪著你開錄音棚玩音樂!”
“陳國邦,一個影帝,雖然說他最近有些落寞,但絕對不是50萬就可以隨隨便便陪彆人拍電影的人。”
“李建國,沒有這家公司,他或許連份體麵的工作都找不著!”
“莊玲玲,她把自己的所有和未來都押在了這家公司上!”
“你還沒意識到,你現在需要對他們負責了嗎?”王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冷靜,又道“現在的你是這家公司的頂梁柱,以前你咋胡鬨都無所謂!”
“但現在,你不再是單打獨鬥了!”
“你真的還想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隨便找活乾?晴天有工就做,雨天就休息?”
王茹輕輕將手中的資料放在薛莊生麵前的茶幾上。
你有沒有琢磨過,這些人跟著你忙來忙去是圖個啥呢?
薛莊生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他抬起頭,眼睛對上了王茹“你這是想說啥呀?”
“往後啊,你得對團隊裡的每個人負責,更要對自己負責。公司得走上正路,不能像沒頭的蒼蠅亂飛,咱們得設定目標,規劃得清清楚楚才行!”
“我提議啊,咱們得把公司正規起來運作!
“公司現在格局還是小了點,人少的時候還好說。但現在人多了,事情也一樁接一樁找上門了!
“我們得有更精細的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