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請閉眼』
好像是為了照應這句話一樣,眼前一黑的拂戈轉眼間出現到一個巨大圓桌前,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卻不是那種看不見而是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黑色,好像除她以外,再沒有任何生息,任何聲響。
『狼人請睜眼』
圓桌上擺放著的一盞盞油燈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點燃,它們先是閃爍了幾下,然後逐漸穩定下來,散發出微弱而溫暖的光芒。這些光芒雖然並不強烈,但卻足以穿透周圍的黑暗,給整個房間帶來一絲光明。
在這朦朧的光線下,拂戈抬起頭,目光越過圓桌,試圖看清對麵的景象。她所能看到的隻有那九盞燃燒的油燈以及它們後方那些模糊不清的身影。那些個身影似乎坐在那裡,又好像站立著,其姿態萬千,變幻莫測,讓人難以捉摸。除此之外,拂戈什麼也看不見,所有的一切都隱藏在那片陰影之中。
一共九個狼人。
無法確定這些人的樣子,拂戈估計聲音應該也被隱藏起來了。
果不其然,她左手邊第二盞燈開了口,雌雄莫辨,聲線不明。
“這局遊戲副本是狼人殺,想必大家對這個遊戲並不陌生吧?”伴隨著“他”的嗓音響起,原本昏暗的燈火突然變得明亮起來,但奇怪的是,儘管燈光越來越亮,眾人卻始終無法看清“他”的身影輪廓,甚至連其高矮胖瘦都難以分辨。
坐在左側第三個位置上的人率先回應道“那是自然。不過……不知道這次究竟采用何種模式呢?”言語間透露出一絲好奇與期待,看樣子是個老手。
右側第一個座位處傳來略帶憂慮的聲音“唉,實不相瞞,我對這些複雜多樣的模式不怎麼清楚。平時也就玩玩最為基礎、簡單的那種,至於其他的板子最多就聽說過看都沒看過。真擔心自己應付不來……”緊接著,又有兩三人紛紛表示讚同“是啊,我們也差不多情況。”一時之間,屋內氣氛略顯緊張。
狼人殺雖然出名,但其實也算是一個小眾圈子,更彆提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最鼎盛的時期了。
大部分人最多玩過最簡單的模式,也就是隻有狼人、預言家、女巫、獵人和平民這五種角色。除了簡單模式以外還有很多很多是普通圈外玩家和圈內新手玩家不曾涉獵的,比如丘比特板子、千麵人板子、魔術師板子、迷霧鴉影板子、獵魔人板子等等……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全部玩過,能玩過其中幾個就不錯了。好在第一夜就是狼人行動,已經能夠排除不少玩法。
這個遊戲副本100個人,大神有一兩個很正常,但要是說所有人都玩過,那就有些不切實際了,所以即使他們隻有九個狼人雖然擔憂但也不是很慌,況且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隱狼隊友什麼的。
“沒事,反正再怎麼玩也就是那一套。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們。”左邊第二盞安撫了一句,“這場遊戲這麼多人,狼人隻有九個,而平民應該在五十以上,想贏得勝利隻能從應該和我們差不多人數的神職下手。”
這場遊戲隻能屠邊,顯而易見的事。
遊戲副本時間是十二個月也就是一年365天,但他們不可能真的一個晚上殺一個,不算白天放逐,順利的話起碼也要將近三個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她可是還想著去深宮魅影混個經驗值。
正好其他玩家也是這麼想的,好不容易碰上個紅榜的遊戲副本誰不想去混一下,萬一運氣好還能來個大跨越,少去一個遊戲副本就少一分死亡的概率。
“首刀刀誰?”右邊第三盞問。
雖然一般來說女巫第一晚都會解藥救人,但這一場一百個人,說不準女巫不救人留著以後救自己站邊的預言家,那第一夜自刀很有可能會白白犧牲,所以這首刀是隨便落刀還是自刀有待思量。
在眾人思考的時候,一道聲音打破僵局。
“自刀。”
拂戈靠著椅子漫不經心地開了口,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她身上,有探究有驚訝,拂戈沒怎麼觀察,她也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人的情緒。
“刀誰?你?”
是她提起的,自然是刀她了。可她哪來的把握?女巫不救的話,死了可就是真死了,難不成她有什麼特殊道具能夠控製女巫或者提前預知?
拂戈若有若無的應了一聲,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她眸光微微下移,盯著晦澀不明的油燈燃燒,“反正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隨便落刀極大概率是殺平民,對局勢沒有任何益處,不如賭一把看能不能騙到銀水。
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位於左側的第二盞燈打破了僵局,率先發出了讚同的光芒。
"他"的目光炯炯落在她身上,帶著探究和欣賞,而拂戈則靜靜地坐在原地,麵對著"他"熾熱的目光,絲毫不為所動。
『狼人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