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你不知道,你以前說著討厭謝家,但是每次謝氏出問題,都是你幫忙解決的。
我每次看到你這樣,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氣。
嘖嘖嘖,你現在失憶以後無情的樣子,真是讓我乳腺通暢啊!”
米馨玥頂著那身淑女皮,說話做事酣暢淋漓,看得謝瑤無比割裂。
好在她抒發情緒的時候,一點沒忘正事,把她知道的關於謝南嶼的消息說了個乾淨。
“……目前退貨退款的人就是這些了,再者就是咱們工作室剛建起來,你開門紅賣出去的那兩張。
唔……你應該不記得了。
總之,那兩張圖你畫得不錯,隻是當時水平還比較稚嫩,還好那兩位買主也不算太挑。
我聽說,謝南嶼那邊好像在接觸他們。
但是我翻來覆去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他能在那兩張畫上做什麼文章來打擊問我們?
說你畫得差?說你水平次?”
米馨玥越說越認真,最後開始認真思考起謝南嶼行為背後的真實目的,連罵他都忘了。
謝瑤靜靜聽著她停不下來的碎碎念,素白的食指下意識在咖啡杯杯沿上緩緩摩挲。
她唇角,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
對麵,米馨玥終於說累了,猛灌一大口已經放涼的咖啡,說出了總結性的一句話:
“你說,他到底想乾什麼?!”
“謝南嶼不像是沒腦子的人,我想他做事也很講效率,尤其是這次要幫謝安琪出氣。”
謝瑤攪動著咖啡,麵色平靜到近乎麻木,
“所以他出手,應該是不想再給我們翻身的機會。接觸老客戶,大概是想說我……抄襲。”
“什麼?!”
米馨玥再次不淡定了。
他們這個小工作室能組建起來,除了她的資金外,主要靠的還是謝瑤這個小有名氣的畫手。
謝南嶼也是夠狠夠準,一下就能掐到她們的命脈。
如果謝瑤被曝抄襲,哪怕最後能夠自證清白,也會因為輿論原因,徹底摔倒,再也爬不起來。
想到這裡,她抬眼看向正坐在自己麵前的謝瑤,卻發現她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
剛剛還氣得要命,這會兒她又紅了眼眶,悄悄拉住謝瑤的手。
“謝南嶼對於我來說,隻是認識了十幾年的熟人。但是,他是你的親生哥哥……”說到這裡,米馨玥聲音都哽咽起來,“他這把人往死裡逼的手段,最受傷的人,應該是你……”
“大概吧……”
謝瑤空閒的手鬆開溫熱的咖啡杯,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心口,木然地說。
被親人背叛,她應該傷心的。
對麵的女孩以為她真的在傷心,狠狠抹了把眼淚,揚聲說:
“還好現在知道他要栽贓你抄襲,咱們提前準備,到時候把他臉打得啪啪響!”
謝瑤敏銳捕捉到了關鍵詞,追問:
“所以,你有證據,能證明我畫的那些畫是原創,不是抄襲?”
“當然!”
米馨玥回答得很迅速,
“那些畫都是你犯花癡,偷拍陸子桑照片回來偷偷畫的,隻不過經過了一些藝術加工,用插畫的形式,把狗男人畫得像男人了。那些照片你不是都珍藏著嗎?現在,是時候拿出來了。”
謝瑤聽後,總算鬆了口氣。
雖然她還沒弄懂自己和段黎光、陸子桑的關係,但是隻要能應對謝南嶼那邊,男女關係的事可以稍後再議。
手裡有這麼大的把柄在,謝瑤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和米馨玥道彆後,就迅速打電話給段黎光。
他走之前說要在附近談公事,叮囑她和米馨玥聊完就通知他來接人的。
果然,電話掛斷三分鐘後,他就到了。
謝瑤惦記著偷拍照片的事,還不忘隨口關心他一句:
“你公事談得這麼快啊?”
“……嗯。”
男人答應時,聲音不自然地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