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哥哥,給你添麻煩了……”
謝安琪弱弱地為自己解釋,
“隻是我真的不想你因為我,斷了謝家和段家的合作。這個項目你有多重視,我都是看在眼裡的。你熬的那些夜,費的那些心思,怎麼能因為我就徹底白費了?”
說完,停頓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說:
“謝家是我們的謝家,哥哥撐了這麼多年,也很累了吧?”
謝南嶼臉上冰封似的冷峻表情,有一絲破碎開來。
他抿唇,沉默著扶謝安琪起身,讓她靠在自己高大的身軀上,小心翼翼地問: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哥哥,我很好。”謝安琪抓著謝南嶼的衣袖,看起來楚楚可憐。
謝瑤看不見,但已經能想象到眼前兄友妹恭的畫麵有多感人了。
突然,她就沒心情繼續嘲諷這對腦子進水的兄妹了。
甚至,她一刻都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了。
“謝總和謝大小姐如果沒事,就趕緊回去吧。”她勾唇,唇角露出嬌俏的梨渦,“看謝大小姐虛弱的樣子,早點送醫,更穩妥。小趙、小錢,送謝總和謝大小姐下去。”
說完,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失明後她對空間地形的敏銳度高了很多,總裁辦來回幾次後,基本已經可以拿著盲杖行走自如。
她聽到身後謝南嶼抱起謝安琪的聲音,還有謝安琪虛弱又羞澀的感謝。
還聽到小趙小錢客氣送客,謝南嶼毫不猶豫離開的腳步聲。
但,那男人邁出五步後,突然停下。
“謝瑤,”聲音裡,還帶著怒氣,“就因為我剛才誤會你,現在我和安安都要走了,你還裝出那副樣子?”
“啥?!”謝瑤人都傻了。
她?
怎麼裝?
啥樣子?
哪副樣子?
謝瑤看不到,謝南嶼抱著謝安琪,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時的嫌惡。
男人打量著她無神的雙眼,還有手裡那根這會兒才看出盲杖作用的棍子,嫌惡中還有不易察覺的鄙夷。
“裝得太假了,謝瑤。”他無語到歎氣,“本來安安為你求情這麼多天,家裡人都聽進去了。重陽家宴,媽讓我通知你。但現在……你還是這種矯揉造作的樣子,還是這麼針對安安,我實在無法放心你和我們一起共進晚餐。所以,我已經提前通知到了。你如果有怨有氣,請衝我來。請你重陽那天,安生點。”
意思是,謝瑤不配和謝家人一起吃重陽節的晚餐?
謝瑤挑眉,似笑非笑:
“謝總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不是謝家人,和你們吃什麼晚餐?”
“謝瑤!”
謝南嶼步子站定,凝視謝瑤時,視線更冰冷了幾分。
恰好此時,段黎光從會議室出來。
齊特助麵無表情跟在他身邊,手裡手機還停留在聊天頁麵。
看得出,齊特助用無聲的方式通知段黎光通知得很清楚。
段黎光微眯雙眸,看清外麵情況後,就邁開步子站到了謝瑤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