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衝著謝鶯眠行了禮。
“王妃娘娘明鑒,老奴不是針對您。”
“實在是王府有王府的規矩,規矩是斷然不能破壞了的,您初來乍到或許不知……”
“你想斷幾根肋骨?”謝鶯眠打斷管事婆子的話。
管事婆子愣了一下。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反問:“您說什麼?”
“跟你的妹妹一樣,三根夠嗎?不夠的話我可以另加。”謝鶯眠語調淡淡然。
管事婆子卻像是被晴天霹靂砸中了一般。
見鬼了。
她和妹妹自小分離,姓氏也不一樣。
王府沒有人知道她們是親姐妹。
就連表小姐都不知道。
剛嫁進來的王妃怎麼會知道?
管事婆子眼神閃爍:“老奴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老奴動手打人也是為您好,您那個丫鬟說話實在不中聽。”
“這是王府,不是你們莊子上,王府規矩森嚴,不能走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這丫鬟壞了規矩,老奴就簡單教訓她一下。”
“您若不願意,老奴給您賠個不是……”
砰!
謝鶯眠懶得聽廢話,一腳將管事婆子踢出去。
伴隨著幾聲哢嚓。
管事婆子的肋骨,不多不少,斷了三根。
她疼得臉色煞白,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叫個不停。
“王妃娘娘,您這是乾什麼?”
跟管事婆子一起來的幾個婆子沒想到謝鶯眠一言不合就動手,急忙站出來。
她們都知道謝鶯眠是被謝家養在莊子上的,沒什麼後台。
管事婆子則管著整個廚房,跟她們的利益直接掛鉤。
相比之下。
她們更願意站在管事婆子這邊。
“您怎麼動不動傷人?”
“是啊是啊,王管事也沒說錯什麼,她也是好心。”
“她可能行為有些過激,您大人大量,彆揪著不放了。”
婆子們七嘴八舌說著。
話裡話外都是指責謝鶯眠。
謝鶯眠平靜地掃過眾人。
她聲音依舊很淡。
“諸位嬤嬤,此言差矣。”
“我斷了她的肋骨是為她好,她說話實在不討喜。”
“這是王府,規矩森嚴,不能走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她壞了規矩,我就簡單教訓她一下而已。”
“怎麼,諸位嬤嬤覺得,這王府是這位管事嬤嬤的王府?我這個王妃教訓不得?”
謝鶯眠原封不動將管事嬤嬤的話還了回來。
眾婆子差點嘔死。
她們不敢說是,隻能唯唯喏喏訕笑著。
管事婆子知道自己留下來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更重要的是,她實在疼得厲害。
斷掉的肋骨不斷紮著她的血肉,她稍稍一動就疼得要死。
管事婆子不敢再留下來,囑咐隨行婆子將她抬走。
閒雜人等離開後。
謝鶯眠看向玉藻。
她語氣冰冷嚴肅:“她打你,你為什麼不還手?”
玉藻呆愣愣的:“還手?”
“俺……能還手嗎?”
謝鶯眠:“為什麼不能?”
玉藻更呆愣了:“可是,她沒有說錯什麼。”
“俺們這些下賤丫鬟不配吃這麼好的飯菜。”
“俺們挨打挨罵都是常事,要是還手,會給王妃添麻煩的。”
“俺就是挨一巴掌而已,不礙事的。”
以前挨的打,比這狠多了。
謝鶯眠歎了口氣。
她怎麼給忘了。
除了紅瑤之外,這三個丫頭都是粗使丫鬟。
粗使丫鬟乾最臟最累的活,吃最差最少的飯,挨最多的打。